你是我永远都得不到的星辰,所以我用笔写下我心里与你的故事。

展昭同人《飞雪迎梅》27 血梅真凶

“此次前来,正因草民便是大人苦苦搜寻、传说中的血梅杀手。”阿飞从容道。

此语一出,众人皆惊。

包大人立刻发问:“鹿飞,京城那三起血梅连环杀手案,皆是你的所作所为?”

“是。”阿飞坦言。

“死者何人?”

阿飞对答如流,道出了三人的名姓,皆为朝廷要臣府中的女眷。

“你与这些死者可有冤仇,为何要杀害她们?”

“草民乃受人指使。”

“受何人指使?”

“宫里的刘公公与夕月楼老鸨古长月。”

“刘公公是何许人也?”

“刘公公,刘师成,宫内掌管内藏,宫外设有府邸。”阿飞随后又道出一住址。

与碧月所言如出一辙,包大人与公孙先生对视一眼,内心安定几分,看来这鹿飞是如实招供。王朝马汉不久前已被派去捉拿刘公公,若一切顺利,约摸着也快回府了。

包大人继续问道:“你可知那刘公公与三人可有冤仇?”

“据草民所知,党同伐异,刘公公是为了排除异己。”阿飞直言,“刘公公此举乃经过严密策划,为了慢慢击垮异党势力,同时造成血梅连环案,四散谣言,为之后的几起案件做铺垫,着实一举两得。”阿飞供认不讳。

“你只因刘公公指使,便乱杀无辜?”包大人略微皱眉。

“草民并非乱杀无辜,死者皆是贪庄枉法者,只因身份高贵,作案隐秘便逍遥法外,欺压良善... ”说着,阿飞的语气变得愤愤。

包大人训道:“违法犯罪者自有官府审理,怎由你动用私刑?”

“官官相护,狼狈为奸,不是每位朝廷官员都是青天。”阿飞自觉义正言辞。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包大人反驳,但未再深究,又问道:“夕月楼杀人案,现场找到同样梅花,可也是你所为?”

“并非草民。是夕月楼老鸨古长月。古长月受刘公公指使,以碧月的儿子为人质,逼她同流合污,陷害展昭。”阿飞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条理清晰地把事情的原委细细道来:古夫人如何威胁碧月,如何伤害晓红,自己又如何救出晓红等等,亦与之前碧月的口供别无二致。

包大人信服地微微点头。一旁做着笔录的公孙先生也安心了些。二人心中皆是暗喜:真正的血梅杀手终于现身,且如实供述。如此,展护卫的罪名便可洗清了!

“包大人,血梅杀手连环三案,与夕月楼杀人案,均不是展昭所为,展昭确实是遭人陷害,他是清白的。”阿飞掷地有声坦地拱手诚恳道。

一旁闷坐、沉默半晌的庞太师郁愤至极。方才,就只差那么一点点,展昭便人头落地了,怎么关键时刻冒出来这么个“乱臣贼子”!

不过他岂会轻易放弃,便质问阿飞:“那刘娥也是被你所杀?”

阿飞一怔,未有如方才一般利落地回话。

庞太师立即敏锐地察觉出些许端倪。

一旁的公主在听阿飞诉案期间,默然不语,但浓厚的妆容也难掩她脸色红一阵白一阵。此刻她也略显心急,催促道:“太师在问你话。”

“非也。”犹豫片刻,阿飞轻轻吐出两个字。

做笔录的公孙先生略微放下的心又顿时一紧,手持的毛笔也不由抖了一下。他的自是企望这个阿飞便是犯下所有血案的真凶,他难免不迫切期待着阿飞一口气认下所有罪名,尤其是这起刘娥遇害案,如此便可一并洗清展护卫的所有杀人罪名,岂不快哉。可岂料,竟事与愿违...

“此话怎讲?”庞太师急问。

包大人以礼肃然道:“公主,庞太师,是本府在审案,还请二位莫要随意打断。”继而转向阿飞,继续问案:“刘娥被杀一案,你可有参与?“

“有。”

“可亦与刘公公有关?”

“有。”

“你可把所见所闻细细道来?”

“草民受刘公公指使,与古长月里应外合。”阿飞直言不讳,“那日,草民于宝珠寺劫持展昭并下毒,使其双目失明,未留解药,夺下他的佩剑,逼他坠崖。”他此刻并没有透漏把展昭关入宝珠寺地牢的细节,避免把案情展现得过于复杂,以免遭这堂前二位大人物的口实。

包大人瞧了瞧仍跪在虎头铡后的展昭,见他向自己微微点头,包大人便心领神会。

“展昭,鹿飞所言,可有此事?”

“回大人,确有此事。”展昭如实回答。



阿飞继续道:“草民将展昭的佩剑上交于刘公公后,刘公公曾试图说服草民速回宝珠寺杀死原刘太后,说原刘太后也是双手沾满鲜血的...”阿飞忽得顿了顿,须臾,颔首继续道,“但草民就是再没良心,也不会杀了旧主。”

“旧主?”包大人一怔。

“是。草民过去多年来一直为原刘太后和郭淮暗中做事。刘太后被遣入宝珠寺后,月余前,忽然命草民从此以往,听从刘公公的吩咐,草民才做了那三起血梅杀人案。”

“那刘娥为何突然吩咐你去给刘公公做事?”包大人顿然觉察,此处乃一关键疑点。

“这个,草民也不得而知,还请包大人明察。”阿飞拱手,坦然道。

阿飞应该不是在说谎,不然他根本没必要回来认罪,展昭内心琢磨着,看来刘娥确实并非死于他手,那究竟又会是何人呢?

庞太师按捺不住了,愤然指出:“不揪出杀害刘娥的真凶,展昭还是难逃嫌疑。”

公主也接问:“那到底是何人痛下杀手?”

“草民不知。”

“包大人,那就是还无法证明展昭没有杀刘太后了。”庞太师质问。

阿飞真诚望向包大人,拱手道:“包大人,原刘太后绝对不是展昭所杀,展昭定是招人陷害。”

包大人反问庞太师:“展昭杀刘娥,有何动机?”

庞太师立刻被问得哑口无言,刚要狡辩,包大人便脱口而出:“毫无动机,他又为何多惹事端?分明就是诬告!”说罢一拍案板,终得以为展昭扬眉吐气一番。

另一旁的公主不甘,追问道:“可是本宫的侍女晓兰,在宝珠寺亲手侍奉刘母妃已数月,她亲眼所见,展昭杀人。”

包大人面向阿飞:“你可认识晓兰?”

“...是。”

“她是你什么人?”

阿飞沉默片刻,轻轻道:“一位旧相识。”

“昨日,你可曾到开封府将她劫走?”

“是。”

“她此刻人在何处?”

“草民放了她,留她一条生路,所以草民也不知她现在人在何处。”

包大人一怔,又继续问道:“你为何要劫走她?”

“因为,她,也是被人威逼利诱,才做了假证,栽赃展昭。”阿飞断断续续道。“草民恐她被人利用后又被杀灭口。”

公主脸色忽得一变,甚是难看。

包大人一惊,忙追问:“你怎知她是被威逼利诱?”

“分别前,她告知草民的。”

“被何人逼迫?”

“草民以为,亦是受刘公公指使。”阿飞又道。

包大人继续问:“刘公公为何执意要陷害展昭?”

“草民不知,不过据草民粗浅观察,他针对的,其实是开封府。”阿飞坦然道。

包大人与公孙先生对视,二人又望了望堂后跪着的展昭,果不其然,幕后黑手,其实最终针对的是开封府,是他包拯。

包大人思索须臾,又问道:“那刘公公为何会与升国公主府上的侍女扯上关系?”问罢也瞥了一眼公主。公主背对着堂上,看不见此刻她是怎样的神情。

“刘公公...?”公主的声音似是有些颤抖,质问道,“他为何要逼迫本宫府上的侍女?”公主见此案与自己越扯越近,不禁冷汗涔涔,质疑着:“包大人,此人犯连杀数人,又敢在你眼皮子底下劫持本宫的宫人,且言辞闪烁,疑点重重,包大人怎可轻信?”

正在这时,包大人只见王朝马汉匆忙回府,二人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快步上前来报:“启禀大人,刘公公的府邸失火,待属下赶到,已是一片废墟。”

包大人一惊,忙问:“可找到任何尸体?”

“皆为灰烬,难遍尸体。”王朝答道。

难道是畏罪自尽?包大人狐疑,轻捋胡须,做沉思状。

“什么?”只听堂下的公主闻之,反应强烈,忽然叫道:“是畏罪自杀!是刘公公杀了刘母妃!”随后便潸然泪下,嚎啕哭诉:“母妃~~~ 您...您走得好惨啊... 竟然,竟然被一个无耻内官...怎会落得如此下场...”捶胸顿足,好似伤心欲绝,哭得甚至浮夸,面上的浓妆也被晕开,漆黑的眼妆如两条污浊溪流,随泪水速速淌了满脸,与平日样貌精致、举止优雅形成鲜明对比,加之她身着的腥红霞帔,样貌甚是诡异。

其余众人不便劝也不便阻拦,皆沉默不语。

待她悲嚎片刻后,包大人拱手对公主道:“还请公主节哀顺变。”

貌似此案就这么结了?庞太师心有不甘,总觉得哪里不对,又说不清道不明,便又找茬质问阿飞:“无耻之徒,作案无数,你又为何今日才前来自首?”

阿飞深深一叩首,真诚地仰望堂上,掷地有声道:“包大人,草民此生伤人无数,死不足惜,但展昭,一向侠肝义胆,为人赤诚。请包大人还展昭清白,他的确是被人做局栽赃的。”随即再次叩首。

一席话说得堂上的包大人、公孙先生心里一暖;堂下虎头铡旁跪着的展昭亦是内心翻涌,感慨万分。

包大人的目光柔和下来,对跪在虎头铡前的展昭道:“展昭,你可先站于一旁。”

“谢大人。”展昭起立。

庞太师暗叹大事不好,这贼子一心向死,如此,还何以能定展昭的罪?不甘心地争辩道:“此人该死,乃罪有应得,毋庸置疑,但也不能因此草率断定展昭无罪。”

“太师,你还想怎样?”

“展昭私自越狱。”

“太师,展昭被栽赃在先,越狱是为了办案,不得已而为之,目前真凶已在此,数案已真相大白。”包大人自是不甘示弱。

“就算是为了办案,越狱也要坐牢吧。”庞太师继续狡辩,“还有昭怀公主究竟为何出宫?和庞妃娘娘小产之事是否有关?”他本不想提及女儿滑胎的伤心之事,但此刻也顾不得了。“展昭也脱不了干系。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

“太师,你不要信口胡言,欺人太甚!”包大人怒斥道。

庞太师不服气,转头死盯着展昭。

包大人平和语气,继续问阿飞:“你可知道昭怀公主的下落?”

“她曾中草民的毒粉,未得解药,应是毒发身亡。”

闻此,包大人和公孙先生大惊,梅儿姑娘,毒发身亡?

展昭心里也不由一紧,他这是在说实话还是为了掩护梅儿?想着阿飞入堂时所言,他自是有理由相信是因后者,但内心仍不能平复。

包大人蹙眉质问:“你与昭怀公主有何冤仇?”

“草民在荒山作案时,她正好路过,草民不知她是何人,为掩人耳目,便以剧毒毒之灭口。”

包大人怒道:“你怎能如此残忍,乱害无辜,当真是丧尽天良!”

须臾,包大人深吸一口气,平静下来,继续问道:“你怎知她便是昭怀公主?”

“据她本人所述,另有出宫令牌在此。”阿飞从上衣取出一令牌,双手递上,“这是草民当时弄晕公主,从她身上顺下来的。”

从侍卫手中接过呈上的令牌,包大人看了眼,道:“此令牌,本府自会与宫中内官核对。”说罢,放于案桌。

“昭怀公主的尸体何在?”

“公主中毒后体力不支,荒山崎岖,草民见她失足坠涯,许是身亡。”

“你当真心狠手辣。”包大人怒叹,公孙先生也摇头痛惜。

方才在一旁抽泣连连的升国公主,此刻心里也不禁喃喃自语,狐疑不已:这梅儿是真的死了,还是这鹿飞干脆是在胡编乱造,只欲为展昭脱罪?说不定,他二人之间有些不为人知的猫腻!

另一旁的庞太师,亦觉此人是在试图为展昭脱罪,他并不关心昭怀公主的安危,只谋划着如何给展昭头上强加尽可能多的罪名。

“包大人,一切都是草民之过,请赐草民死罪。”堂下阿飞次叩首乞求道。

包大人压制怒意,厉声道:“杀人偿命,虽你诚恳自首,供出幕后主使,但本府自会按当朝律法条文治你的罪。”

事态至此,若阿飞所言不虚,包大人与公孙先生着实为梅儿凶多吉少的结局悲恸惋惜,但也情愿为她保留着一丝生的希望;对于展昭,他们的心总算做实了,好人有好报,苍天有眼,杀手自首,展护卫终于摆脱了杀人犯的罪名,真是甚好。

展昭此刻也终是得以喘息,看来今日老天不收他,还留了他这条命。这都多亏了阿飞的及时出现。关于阿飞,堂上只有展昭心知肚明,他的供诉虽听起来言之凿凿,直言不讳,但其实他故意隐去了大量曲折细节,对某些事实还做了紧要修饰,为的只是尽快帮自己脱罪,也是保护晓兰和... 梅儿?实在放心不下梅儿的现状,她到底怎么样了?

正忐忑着,只听堂上包大人狠拍案板:“堂下听判。”

“鹿飞,你杀害多人,本府判你铡刀之行,”顿了下又道:“先将展昭压入大牢,他的罪名,本府也会日后酌情审判。”

庞太师横眉冷眼,他庞吉此行是来看展昭上虎头铡的,不是什么不知名的狗头草民!岂肯罢休,无论如何也要抓住最后的机会,等包黑子铡完这个贼子,再与他继续争论展昭判刑的事。万万不能让包黑子钻了空子,私下给展昭减刑,今日非要逼他判出个结果。若他敢不从,必要请求圣上将展昭交给刑部、大理寺审理!哼哼。

正暗暗谋划着,只听包大人发令道:“来人啊,狗头铡侍候!”

是!

几名侍卫齐声一呵,整齐肃然地搬了狗头铡于大堂中央,置于虎头铡旁。



阿飞出身卑微,虽武功高强,但因早年误入歧途,作为幕后杀手,就算是为身份无比高贵的原刘太后做事多年,也并无大内高手的正式名分,仍只算是一介草莽,以狗头铡结束此生,亦是屈辱无比。

他早已把名利抛于脑后,把生死置之度外,此次前来,目标坚定,就是为了帮展昭脱罪。他从容走到展昭面前,轻唤:“展昭。”

展昭神情复杂地迎上他的目光。

“我说过,我欠你一条命,今日还你,从此你我互不相欠。“顿了顿,继续道,”我鹿飞今生无缘做个好人,负了此生。”他的双眸隐约蒙上一层雾气,勉力微笑道,“你叫熊飞,我叫鹿飞,也许,我们来世能做兄弟。”说罢,转身淡定地向狗头铡走去。

展昭内心五味杂陈,引以为憾,为了这个亦正亦邪的阿飞。也许,若他从未误入歧途,而是闯荡江湖的一名路见不平的侠客,二人定会成为生死之交吧。

除此之外,梅儿,她到底境况如何?他好想问,但为掩人耳目,又不能开口。

按手印,画押,阿飞面色淡然,双膝跪于狗头铡前,包大人不假思索,正要拾起鲜红令牌,喊出“开铡”施令,岂料正在这一刹那....

“包大人!包大人!”一女子急切嘹亮的声音从远处人群传来。随后只见侍卫的长戳防护阵被逐一攻破,那女子如疾风般直冲入堂,见跪在铡刀前准备赴死的阿飞,一下子扑倒在他面前,狗头铡的基座上,转头哭喊道:“包大人,手下留情!”

堂上包大人、公孙先生自是一惊,定睛遥遥望去,这,这不是二日前被阿飞从开封府劫走的晓兰吗?

再向大堂门外望去,竟见一黑袍身影从飞雪中、人群里翩然现身,宛若惊鸿。

是白玉堂,公孙先生暗叹。

只见他嘴角微扬,并未理会旁人,远远望向展昭道:“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随后轻声说:“人,我送到了。南侠,后会有期。”说罢便转身欲离开。

展昭正疑惑不解,欲速追几步上前去问个究竟。可惊见白玉堂潇洒挥袖转身的后方出现的竟然是:晓红,...和梅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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