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永远都得不到的星辰,所以我用笔写下我心里与你的故事。

展昭同人《飞雪迎梅》30 尚方宝剑

晓兰一五一十地陈述了刘娥被杀当夜的所见所闻。包大人肃然注视着她,威严道:“晓兰,指责当朝公主,此事非同小可。你,可有真凭实据?”

“回大人,奴婢有证据证明刘娥确是升国公主所害。”晓兰的声音早已沙哑,但语气决绝。

闻此,升国公主陡然一惊,面色骇然。

包大人继续:“何以为证?你可细细道来。”

“回大人,展护卫的佩剑,是由刘公公转交给升国公主的。”

“一派胡言。”公主激动地否认道,“难不成你亲眼看到了?刘公公当时在府外,怎能交给本宫?”

包大人忽觉端倪,质问:“升国公主,怎知刘公公所在何处?”

公主一怔,狡辩道:“本宫的府上,怎由不相干的外人出入?”

从她的反应,包大人、公孙先生几乎皆可确定,此事她逃不了干系。如今,问题便是,如何找到强而有力的证据,坐实升国公主的罪名。

但可惜的是刘公公大抵已经自尽或被害,死无对证。

“启禀大人,”阿飞接道,“如草民所述:数日前,草民受刘公公指示,与夕月楼古长月里应外合,等碧月姑娘把展昭引领至宝珠寺后便下手,夺下佩剑,立刻将其上交给刘公公,刘公公曾试图说服草民速回宝珠寺杀死原刘太后,但草民执意拒绝,他便只留下了展昭的佩剑。”

晓兰附和道:“启禀大人,刘公公听从升国公主吩咐,见阿飞不从,刘公公定是上交佩剑于升国公主。”

 

包大人公正道:“虽然你的推测有理,但不足以为证。可还有旁的证据,证明确实是升国公主对刘娥下的毒手?”

“回大人,”晓兰继续道来,“那日暴雨,奴婢亲眼所见,升国公主身着一件黑羽斗篷。大人或有所不知,那不是普通的夜行斗篷,而是多年前,辽国皇家向大宋进贡的上等貂裘所制。此貂裘乃万里挑一,黑亮浓密、滴水不侵。当年先皇为庆升国公主降生,只将此宝物赏赐于杨淑太妃,后来淑太妃去世后,便传于升国公主...”

闻此,公主顿时脸色煞白,惊骇不已。

“奴婢亲眼所见,因那日暴雨,又是深夜,升国公主身穿正是那件貂裘斗篷。”

是因夜雨,或是为了报仇雪恨,以弑母者之血祭奠生母,才特意穿了那件貂裘?升国公主万万未料到她的贴身宫女晓兰竟然如此细心。她狐疑不解,原以为父皇封赏娘亲的事已过去二十余载,娘亲去世后,便再未有人提及,岂料这晓兰进公主府仅仅数年,怎会知晓这貂裘斗篷的来历?

恍惚中,只听晓兰继续道:“那貂裘虽结实,但羽毛也难免不脱落,请包大人明察,展护卫的那把佩剑之上,可留有些许貂羽毛发?”

晓兰从小在关外的雪梅峰长大,对此类野物了如指掌。这种貂裘的特点便是,“风吹皮毛毛更暖,雪落皮毛雪自消,雨落皮毛毛不湿,”但遇上金属如佩剑之物,会附着之上,日后慢慢化为丝状。

包大人闻则在理,请公孙先生取出黄布小心包裹着的展护卫佩剑,数日前查看物证之时,并未料到如此特殊,如今仔细查看,果真在剑柄与护手的交接处的缝隙中,寻到了细小的丝状毛发。

“大人,果真。”公孙先生激动道。

晓兰继续道,“若包大人搜查升国公主府内衣物,定能发现一模一样的貂羽毛发... 那件貂裘十分金贵,升国公主一直保存在寝宫东殿暖阁的琉璃壁橱里。”

包大人一脸严肃,直视升国公主。

升国公主终于绷不住,起身怒道:“岂有此理,本宫的寝宫,怎能随便查处?”指着晓兰,“一定是这个贱婢,做了手脚!偷了本宫的衣物零碎,加害本宫!”

“包大人,奴婢自从被派去宝珠寺侍奉前刘太后,便从未离开,寺中的几个姑子都可以作证的啊。”晓兰辩解道,“在宝珠寺期间,一直是刘公公来宝珠寺通风报信。”

“刘公公已死,死无对证!”升国公主愤然。

晓兰继续揭发:“包大人,升国公主还曾暗中派人,兵分两路,追杀昭怀公主与展护卫。”

包大人转向堂后端的展昭,问道: “展昭,可有此事?”

展昭如实道:“回大人,昨夜属下在护送晓红出京途中,确实遇到三个武功高强的黑衣人追杀。”

包大人转向:“晓红,昨日,你可与展护卫一同出京?”

晓红应声道:“是的,包大人,民女和展护卫曾被追杀,展护卫为了救民女,与黑衣人拼杀,民女才得以趁机逃离。”

不约而同,二人并未道出梅儿也是其中一员。

包大人继续问道:“可留下任何物证?”

展昭道:“回大人,属下从一名黑衣人身上搜下一把佩剑,已上交公孙先生。”原以为,今日堂上不会走到这一步的,原本展昭只想着将此物留给包大人,以便日后暗中追查。如今,公孙先生便可公然于大堂,呈上佩剑。

包大人命侍卫呈于公主面前:“升国公主,可认识此佩剑?”

公主自是否认:“本宫怎会认识?”

“本府自会追查。”包大人道,只要按这只佩剑追查下去,不怕查不明出处。

晓兰心知肚明,若今日不一口供出升国公主的所有罪行,若包大人未能定公主的罪,只要公主出了这开封府大门,定会毁尸灭迹,面见了皇上,为自己脱罪,结果便难以预测。阿飞会性命不保,自己也不再有任何退路… 还有昭怀公主,自己还指望她向李太后和皇上求情。

再次鼓足勇气,晓兰凛然道:“包大人,不止杀害原刘太后一事,其实李太后病重、庞妃娘娘小产…都与升国公主有关。”

闻此,两旁默默听案、若有所思的梅儿与庞太师皆为之一怔。梅儿忽得想起月余前,李太后莫名其妙便病重之事,她一直无法释怀,自从回宫后,李太后一直由她照料得好好的,突然宫里就有了白虎冲月之传言,随即太后竟真的发病,皇兄便把自己遣走,远离太后,随后升国公主便表面讨好,还送来了两个丫鬟,难道... 

另一旁的庞太师,心中也不由忐忑,前阵子女儿庞妃的小产,一直全然未有说法,竟然与升国公主有关?大惑不解,急切得欲听晓兰讲下去。

“住口!”升国公主早已珠钗凌乱,惊慌失色,大为失态,起身斥责:“你个贱婢,还不快住口!”又转向包大人:“包拯,你怎可纵然一个奴婢,在大堂之上如此污蔑本宫!侮辱皇亲国戚,该当何罪?本宫命你立刻将这贱人拉下去杖毙!”

包大人镇静自若,拱手道:“升国公主,此处乃开封府,不是您的升国公主府。”

她早知包拯是难啃的硬骨头,不能硬碰硬,“好,你个包拯。”便撂下话:“惹不起你开封府,本宫还躲不起吗?”说罢,公主起身欲疾行离开。

张龙、赵虎快步上前,神色凝重,阻拦在公主面前。

“包拯,你竟敢拦本宫?!”公主怒而回首,狠狠道:“你,你就不怕本宫断了你的前程?”

“升国公主,”包大人再次拱手道,“开封府乃受圣上龙恩,依大宋律法,秉公办案。包拯惩奸除恶,将罪人绳之以法。案情还在审理中,还请升国公主配合。”

升国公主狂躁道:“本宫就要离开,哼,你又能怎样?”梅儿看在眼里,此时的升国公主,尽显横行霸道、飞扬跋扈之本性。

“回公主,那包拯只好... ”包大人隐隐一叹,随即立刻起身,高声令道:“王朝马汉!”

“在!”

“请出,尚方——宝剑——!”包大人威严道。

“是!”

升国公主顿时惶恐不已,妆容混杂着冷汗,顺着时红时白的脸颊蜿蜒而下。她愣在原地,竟已然忘记开封府的镇府之宝——御赐的尚方宝剑。

宝剑出,只见包大人向其恭敬一礼,托于手中,示于众人。



见尚方宝剑,如见圣上。堂上众人齐齐下跪,同声道: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尚方宝剑在此,上斩昏君、下斩佞臣,包拯有先斩后奏之权。”包大人威喝道。说罢归于正座,继续审案。他面向晓兰,问道:“晓兰,你可将所见所闻,细细道来。”

晓兰不再胆怯,但并未直诉案情,而是恳请道:“包大人,奴婢恳求大人去升国公主府,叫来凌薇和雪娴。”

凌薇和雪娴?梅儿一惊,自从她移居宝文阁,升国公主便派了这两个年轻的丫鬟来服侍自己。回顾她私自出宫前,宫内发生的种种看似巧合之事:升国公主先是在李太后与自己谈论展昭指婚之事时突然觐见,而后便建议派她府上的两个丫头来入宫照顾自己。二人入了宝文阁后,梅儿自是有戒心的,从未让此二人近身侍奉。不日后,自己听到宫女们谈论展护卫的遭遇,便急急拖了陈林相助而出宫... 难道,这一切都是这位皇姐的事先安排…?

“你,你怎么会和她们...?”升国公主难掩惊异。从未预料到这个晓兰在自己的公主府已打通关系到如此地步,看来着实小看了这个奴婢!

“自从昭怀公主出宫,凌薇和雪娴便被升国公主召回了公主府,奴婢恐怕她们性命不保。”晓兰担忧地略带哭诉。这也是晓兰在刘娥被杀后到开封府击鼓鸣冤,又几日不敢回公主府的原因,她怕若回府,她的下场或与那两个丫鬟妹妹一样。

“王朝、马汉,你二人带领侍卫,立即前往升国公主府,寻貂裘,也请那二位人证到堂!”包大人速速命令道。

“你敢!”升国公主再次怒而起身。

包大人无视公主的威喝,命道:“王朝、马汉,带上尚方宝剑。”

“是!”

“你!你个包黑子”。升国公主恨得咬牙切齿,怒指包大人,亦怒亦怕地浑身颤抖。一旦被发现... 那两个丫头若是到堂,自己岂不是...虽怒不可遏,但走也走不成,如瓮中之鳖,插翅难飞,又无计可施。

王朝马汉前脚出了大堂,包大人便令晓兰继续说下去。

“回大人,两个丫头是升国公主派去宫中侍奉昭怀公主的。她们也受升国公主指使,暗中...加害昭怀公主。”晓兰继续揭发道。

梅儿惊,果真是这样吗?

一旁站着的展昭也是一惊,原来升国公主的这盘棋,早就下到梅儿的头上了,看来她的计划不仅仅是整垮开封府,还欲拖梅儿下水…

“你再血口喷人!”升国公主怒斥威胁。

“包大人,您等凌薇和雪娴传到,她们会详细道来的。”晓兰无视公主怒容,镇静道。

梅儿冷汗涔涔,回想,都怪自己不谙世事,自己身处险境而不自知,如今细思极恐,不禁瑟瑟发抖。求助试探地望向不远处的展昭。见他亦深深地瞧向自己,心里倒是安分了许多。



此时庞太师倒是急了,命道: “岂有此理,你快快说来,庞妃娘娘小产之事,究竟是怎么个来龙去脉?”

...……

 

白雪纷纷,王朝、马汉代领一队开封府人马匆匆赶到升国公主府。

“何人?”公主府侍卫拦截道。

“开封府,受包大人之命,搜查升国公主府。”

“大胆,开封府岂能擅闯升国公主府?”侍卫总管依旧不放行。

王朝马汉利落地掀开龙纹黄布包裹的尚方宝剑:“尚方宝剑在此,谁敢阻拦?”

“这...你们...”侍卫总管见此,与身后侍卫一排排,不由纷纷下跪。

“将府中太监侍婢全部赶到前院,逐屋进行搜查。”王朝命令身后侍卫。

“是!”

他二人则径直欲前往寝殿。岂料,这升国公主府竟大若迷宫一般,宫宇众多、庭院深深,二人来回绕了半晌,竟不知该前往何处。

终于,二人才寻到坐落于公主府最内部的一座宫宇。只见门垂花门、古树参天,石狮双踞,高高的`白石基座上巍然挺立一座高脊飞檐的大殿,如此隐秘,看来这便是公主的寝殿。

二人不敢耽搁,径直而入,果不其然,此乃寝宫东殿暖阁,纱幔低垂,石壁锦缎,绣花毛毡,温馨可人,与升国公主本人的嚣张狂妄形成鲜明对比。先帝对这唯一的女儿升国公主之宠爱可见一斑。陈设之物也都是少妇闺房所用,极尽奢华,精雕细琢的镶玉牙床,锦被绣衾,帘钩上还挂着小小的香囊,散着淡淡的幽香。

二人顿觉与这四周格格不入,速速搜寻晓兰口中的琉璃壁橱。

分不出何为琉璃壁橱,二人便敞开所有壁柜,终在敲开一上锁壁橱后,惊见一件保存完好、高高挂起的皮草黑袍。

二人速速取下,小心包好,便匆匆返回前门。

其余开封府侍卫亦搜了半晌,却未找到凌薇和雪娴两个丫鬟。

“继续搜!”王朝马汉下令,定是侍卫总管不配合,把人偷偷藏起来了?

“王大人,这里!”终于,一名侍卫在一所宫室发现一副挡板,急急掀开一瞧,竟通往一座地牢,随之而下,惊见两个丫鬟被关在同一牢房,另一牢房还关着…一名男子。

确认了二女子的身份,王朝马汉便护送证人出府,未料到另一间牢房的男子趴着栅栏,急问道:“你们可是开封府的官爷?”

王朝瞧了瞧此人,未做回答。

“一定是开封府的官爷,是要带着两个丫头去作证吗?”

“本人确实受开封府包大人之托办事,不便过多透露。”王朝道。

“可否带我一同前往开封府?”男子竟提出请求。

王朝马汉二人对视了一眼,问道:“为何?”

“我也可以出堂作证。”男子急切道。

“作证?”二人疑惑,“你又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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