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永远都得不到的星辰,所以我用笔写下我心里与你的故事。

展昭同人《飞雪迎梅》20 重见光明

“碧月姑娘是公子的娘子?”公孙先生问道。

“是的。”杨察心酸怅叹,“只因学生身世凄惨,负了娘子多年...”但他此时并不想多言近年的遭遇。“几年未见,未料昨日学生在宝珠寺附近的山林中,惊见遇难的娘子...”杨察疼惜道,“娘子整个人栽倒在河边的石块上,几乎昏厥,血流不止,但口中反复念着“开封府...””

包大人与公孙先生讶异对视。

“学生心想娘子定有要事,所以前来。”杨察拱手行礼,“不请自来,还请包大人、公孙先生莫怪。只是学生也不知这前因后果,还请大人明察。”

“杨公子莫见外,请坐。”包大人示意,“其实公子和碧月姑娘今日前来,或许能使本府所断之案另有转机。”

“哦?”杨察黯淡的双眸闪现淡淡亮光。

包大人向杨察简述案情时,公孙先生速速请了郎中为碧月瞧病。

郎中细细查过,向杨察拱手道:“这位公子,贵娘子的头磕过锐物,皮肉之伤,未及颅内,并无大碍,仅需卧床休息几日。”杨察听罢终于舒了一口气,郎中又叮嘱:“只是娘子体弱,营养不良,还需进补。”

此话让他心碎,内心哀叹:这些年自己未能陪在她身边,她无处可去,只得重返夕月楼。真不知这些年过得又是怎样非人的日子...时至今日,一定要洗脱自己的罪名,为她赎身,找到儿子,一家三人从此团圆...

公孙先生随即安排了杨察和碧月同住上等客房,另一边,包大人又叫来晓兰私下问话。

包大人疑惑不解:她与展护卫无冤无仇,为何执意要栽赃于他?难道是受人指使?最大嫌疑便是升国公主,几年前的“铡美案”,公主府也着实和开封府结了梁子。难道公主趁机公报私仇,派了丫头来陷害展护卫?

只是晓兰仍不配合,一口咬定亲眼瞧见展昭杀了刘娥,其余则闭口不言。

包大人欲擒故纵:“也罢,既然你已留了口供,那本府便派人送你回升国公主府,等二日升堂时再做传唤。”

晓兰突显为难:“大人...可否再多留我二日?”

包大人顿发端倪,晓兰继续请求:“大人已经留了晓兰数日,再多二日又何妨?”

她不愿回公主府?包大人事后和公孙先生讨论她反常的回应,都觉很是蹊跷。

“她是在怕什么吗?”

“莫非公主对她有威逼之嫌?”公孙先生推测,“如此,既然公主府未来要人,大人不妨留下她,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或仍由转机。”

包大人轻捋胡须,缓缓点头。

 

.....

这夜,由于连夜未服解药,梅儿高烧头痛,强忍着剧烈的不适,为阿飞把脉瞧病:虽仍低烧,但应很快退下,身体不日便能恢复。

她自觉胸闷气短,勉强地长舒口气,正要离开,却隐约听见阿飞好似在默念着什么。

强打精神,轻轻凑到他嘴边,聚精会神地细听:

“刘后...刘后...”

刘后?梅儿想,这是在轻唤刘娥--前刘太后吧。

“我... 我... 没有杀刘太后,没有... ”恍惚中,他碎碎念着。

梅儿心底一沉,如此情形,他该不是在说谎,倘若不是他,那到底是谁杀了刘娥呢?

因片刻多思而身体不支,一脚踩空,“咣当—”碰倒了屋内的瓶罐,顿觉天旋地转,双腿皆软,无力地跌倒在地;手臂瞬间一被碎瓦刺伤,顿时鲜血淋漓。

煎完药的晓红忙闻声赶来,急忙将她搀起:“梅姐姐,你没事吧...”她小声道。

梅儿勉强睁开沉重的双眼,尽力用一手指轻触干燥的嘴唇,做出“嘘—”的手势。隔壁就是展昭的房间,因刚服了解药,晓红见他正沉沉昏睡着。

她是不想打扰展大哥了...“梅姐姐,你撑得住吗...?”晓红含泪,你这样子,真的还不告诉展大哥吗?”晓红边问边扶她至楼下二人的房间。

毒药发作,散布全身,梅儿忍着撕心裂肺之痛,汗水涔涔,眉心紧蹙,仍用力地摇着头。

“那我怎样才能救你呢?”晓红抱紧梅儿,心叹:这二日她只是靠着服用剩余梅粉解毒,但量不多药效自是不够,只得硬撑... 可是伤势恶化迅速,再这样下去,不出数日,便... 她不敢往下想,急得抽泣起来:“我送你回雪梅峰,我们家里还有好多这种玉粉梅,要多少有多少,一定能治好你!”说着泪流满面。

梅儿还是决然地微微摇头。

她定是放不下展大哥吧,他的眼伤还未痊愈,阿飞也未苏醒。晓红想,阿飞若能醒来,拿出隐藏的解药,那就还有救。她只得沉下心来,等待最后一丝希望。

 

守着梅儿,晓红一夜无眠...

 

次日,晓红早起,忙碌着服侍二人,煎药换药、端茶倒水,只是整日都心事重重、忐忑不安,自是话也不多。展昭听闻仅她一人在忙,疑惑问道:“晓红姑娘,今日怎不见月樱姑娘?”

“啊,姐姐见展大哥和阿飞的情况都更好了,就急着回了夕月楼做事了...”晓红内心七上八下,尽力掩饰焦躁而紧张的情绪。

“已经回去了?”展昭似是听出了些许端倪,柔声问:“你曾说,那位月樱姑娘,是你的同乡?

“...是啊。”

“你们的家乡在何处?”

“...大名府附近的小村子... ”晓红胡编着,从雪梅峰来汴京,她只记住了这一个地名。

“你们为何来京?又何以落入青楼呢?”

“...我,我来京寻亲,月樱表姐就跟着一起... 但未料到了汴京,许久都没找到事做,没了银两,我俩就被人介绍去了夕月楼...”

“她在夕月楼,要接客吗?”展昭关切又慎重地问。

“...不,她帮夕月楼的姐妹瞧病,平时和我一样,做些杂活...”晓红凭空杜撰,语气更显不自然。

“等展某双眼痊愈,必要亲自去夕月楼找月樱姑娘道谢。”

“...不用了吧,展大哥,我替你谢谢姐姐。”晓红搪塞推脱道,“我...先去看看阿飞。”

展昭显然感到了她的反常,为何提到见月樱姑娘,她就如此慌张不安?

半晌,等晓红从阿飞房间忙完出来,见到展昭并未卧床休息,而是漠然坐于红烛旁。生怕他再多问关于月樱的事情,她便不动声色欲匆匆下楼回房休息。

“晓红姑娘,阿飞的情况怎么样?”

晓红未料到展昭先开口搭话,好在只是问到阿飞,便如实道:“他很好,脱离危险,烧也退了。”

“那就好。”展昭似是松了口气。

晓红刚要说:那我去睡了,展大哥好好休息,但展昭突如其来一句:“晓红姑娘,你好像很关心阿飞。”像是想和她多聊几句。

...晓红瞬间双颊微红,颔首害羞不语。

展昭算做默认,又柔声问:“他是你什么人吗?”

晓红顿了顿,“...他,他不是我什么人。还不是...”她双手卷弄着破旧的衣角,浅浅回忆须臾,娓娓道:“在夕月楼讨生活不容易,他来的时候不多,但对我都非常的照顾。”低眉颔首,青涩的面容漾上些许少女特有的娇羞。

展昭沉默片刻,见她不再多言,便微微试探道:“ 阿飞在昏迷中,曾提过两个人的名字。”

“哦?”晓红心中一颤,好奇着急切问道: “是谁?”

“一个是你。”

晓红闻之,心底一甜,含羞地脸颊更加红润了,默默颔首,片刻回神接问:“那另一个人,是谁呢?”

“在提你之前,还多次曾提过一个名字。”

“在我之前?”晓红略惊,“是谁呢?”

“晓兰。”

“晓兰?”晓红忽得一怔。兰,本是自己的真名— 樱兰,小兰则是儿时的乳名。来京是为了找寻失散多年的亲姐姐— 红樱。入了青楼,化名晓红。小红其实是姐姐的乳名。

难道姐妹俩人心有灵犀,想到一块去了,都用了对方的小名作为化名?

“晓红姑娘,你想到了什么吗?”展昭闻她沉默,便觉事出有因。阿飞绝不会昏迷中提到不想干的人,晓兰,大有可能是一条重要线索。

晓红连忙敷衍道: “没有,展大哥...我... ”

思量着,犹豫了片刻,晓红又试图把话题扯回阿飞,便问:“展大哥,等阿飞醒了,你打算怎样呢?”

“希望你和他可以随我一同前往开封府,向包大人澄清。”展昭如实回答,他并不想欺骗这个单纯善良的小姑娘。

“展大哥,那些梅花结都是我做的,是我给阿飞的。”晓红哽咽啜泣着坦白道,“但是,我并不知他拿这些去做什么... 他会被判入狱吗?”晓红焦虑,“听说包大人动不动铡人,阿飞又会不会被铡呢?”

展昭微笑,正气道:“包大人刚正不阿,光明正大。若是无罪,绝不冤枉无辜;若是有罪,定会依法判案。”

闻此,晓红竟唐突地上前抓住展昭的手臂:“展大哥,你相信阿飞杀了人吗?”

“我不会随意猜测,会交给包大人决断。”展昭并未忍心说出阿飞很有可能就是血梅杀手的推断。

晓红心惊胆落,这下子,阿飞醒也不是,不醒也不是... 不禁心绪不宁:她好想通过阿飞找到姐姐;她也不想阿飞死,不论他做了什么。

所以,无论如何不能让展大哥带走阿飞!

展昭闻她沉默,片刻后缓缓道:“展某也曾为江湖之人,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生死,往往仅在一瞬间。阿飞虽然对你很好,可是他若曾犯滔天大罪,就算逃过这一劫,今后还是逃不过昭昭天理。”

晓红仍沉默不语,展昭柔声追问:“晓红姑娘,你好像很喜欢阿飞?”

“嗯... ”晓红心绪不宁地承认道。

“不知阿飞是否对你也有相同的心意?”展昭像对待妹妹一样轻声问。

“我...展大哥...我不知道呢。”神思恍惚,若晓兰真的就是亲姐姐,也许阿飞对姐姐才是真的在意?对自己好只因是妹妹?可他为何不早早告知,让她们姐妹相认?

心乱如麻,从展昭的手臂抽手回来的时候,无意中见到他藏于袖内挂着的... 

那是一块精致小巧的碧色玉佩,梅花形状,上面依稀看出刻着一个字,晓红看不清。

不由一怔,记忆中,梅姐姐从小就时刻带着一块同样形状的玉佩,只不过是芙蓉粉色的,很好看,晓红从小就羡慕。

这两块玉佩或是成双成对?难道两人曾私定终身吗?晓红猜想。默默注视着那碧色玉佩,她感叹:想不到展大哥也会这样儿女情长呢...

回神又想到梅姐姐现在的情况还很糟糕,晓红焦心地起身下楼。

 

入夜,梅儿高烧昏迷,已似命在旦夕,默默地在生死边缘挣扎。晓红心乱得很,没了主意,而表面还要装出一身轻松的样子。

惶然为展昭递上汤药,略显随便但实则有意轻声问道:“展大哥,你有喜欢的人吗?”

展昭未料到她会忽然如此一问,此问更是触动了心底柔软的秘密角落,但不知如何作答。方才和晓红谈论感情,或许只是出于对妹妹般的关心及宽慰,他并不习惯与旁人谈论自己的心意。

“展大哥喜欢的人也喜欢你吧...”双眸不禁泛了泪花,悲伤、不甘、愧疚,因为阿飞,还是梅姐姐?

“两个相爱的人,不是应该在一起吗?”

展昭沉默须臾,平静又怅然叹道:“事情往往不是那么简单,不是喜欢谁就可以和谁在一起的。”

“为什么呢?展大哥,若两人真心相爱,为何不能在一起呢?”晓红流泪追问,梅姐姐和他就只有咫尺之遥啊。

展昭未答,依旧沉默,片刻后只轻轻劝道:“天色晚了,晓红姑娘,你早些休息吧。”

晓红清楚他并不会告知真实心意,擦了擦眼泪,下楼去了。

.....

这夜,汴京下了第一场大雪,袅袅飞雪,雪落无声。

秋离冬归,又是一年冬。

展昭梦到了梅儿,静谧甜密,又略掺苦涩。从上一个冬天初入雪梅峰,到深秋昭怀公主花轿巡街,曾近在咫尺,又海角天涯,生死无常,两人的命运如此紧密地联系在了一起...

“雪落有情无梦解,情无梦解谁来写。

写来谁解梦无情,解梦无情有落雪。”

梦很长,很沉,仿佛过了数年之久。心感无比踏实,那种绵绵切切的情意在他心底荡起层层涟漪,数日来的悲酸似乎在这一刹那都离他好远。

双目的感觉渐渐清晰,不再麻木,竟是久违的轻盈,微微轻抬柔软的眼皮,正午的微光瞬间刺得目痛,竟已是日上三竿。展昭压抑不住内心的喜悦与激动:我展昭,终于重见光明了!



速速起身,渐渐适应着久违的光亮,他环视四周:简陋的木屋,窗下的地上可见一块隔板,这就是通向晓红房间的通道吧;右侧的木门,连着的便阿飞的房间了。他迫不及待,速去查看。

轻轻开门探头,不大的房间内,地板上杂乱散着一些烹药用具的盆盆罐罐,有些破损还沾着丝丝血迹;角落仅摆着一张床榻。

一看那床榻展昭顿时一惊,床上竟空着;破门而入,环视一周,屋内竟空无一人。

阿飞,不见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昨夜自己睡得那么久那样沉,展昭第一反应,难道是晓红在药中做了手脚?真怪自己太大意,她一定是听进了自己的话,帮着阿飞逃了。

“晓红姑娘。”他喊着楼下的晓红。

此时晓红也正好起来,匆匆上楼,顶开楼板,见展昭目光炯炯,略显兴奋地叫道:“展大哥,你的眼睛好了。”

“阿飞不见了。”

“啊?”晓红面露惊异之色,忙奔去阿飞的房间。

展昭另眼旁观,不知她是做戏还是真不知情,只注意到她眼圈今明显红肿,定是夜里哭过。

展昭跟上前,轻拉住她的手臂,轻柔决然道:“晓红姑娘,今日你随我去开封府。”

晓红扶着阿飞睡过的床榻,哭得梨花带雨,没有挣脱,只是泪水涟涟,以绝望的眼神侧首凝视着展昭。她心里明镜般清楚,阿飞走了,梅姐姐的解药也就没了希望:“...展大哥,我可以跟你走,只是... ”她双肩上下剧烈地颤耸,展昭感到她手臂无助地发抖,止不住抽泣,断断续续道:“我...我本不该说的,但实在不忍心..... 梅姐姐...她快不行了...”

“什么?”触动了内心深处的疑惑,展昭惊得双目圆睁,大感不妙,急问:“梅儿?她在哪?”

晓红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月樱姑娘就是梅儿,对不对?”

“...展大哥... 你,你快去下面看看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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