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永远都得不到的星辰,所以我用笔写下我心里与你的故事。

展昭同人《飞雪迎梅》19 三日之限

深秋初晨,薄雾弥漫,稀薄的秋日暖阳映照着枫红如火,驱散了秋的寒意,柔柔地铺满了府院深宅。波光粼粼的凤池畔,一个小巧的身影徘徊于这枫雨中。

风来叶落,红叶潇潇,薄雾渐渐消散,飘飘袅袅,这是一个稚气未脱的小小女孩,不过五六岁的光景,明眸皓齿,与同龄人相比,身段纤瘦高挑,玉立婷婷。穿着艳红色的秋衫,用料考究,装饰奢华。红枫落在她的身旁,衣襟上,秀发上,将这俏丽如仙的娃娃点缀的更增丽色。那落叶片片飘落在她身上头上,她也不以手去拂,渐渐积得多了,和她衣裙的颜色相融,远远望去,仿佛整个人都是由红叶砌成。

她独自坐在凤池湖畔的秋千架上,轻微荡着秋千,幅度很小,像坐摇椅一般,清美出尘的丽颜在穿过枫叶的阳光照耀下散发着一种温润圣洁的光辉,令人的眸光到心境都明亮起来。

半晌,女孩的神情略显阑珊,许是孤单又渴望陪伴,她缓缓地用小脚一点一点踢着地上的青草。

踏着青草上稀疏斑驳的阳光,一位身着同样艳红罗裳、头戴简约玉冠的优雅少妇轻缓走近,悄悄绕到女孩身后,忽然伸手推了她的秋千,秋千晃动的幅度增大,女孩微微转头瞧着少妇,天真烂漫地笑着。少妇神情尽显柔和,掩饰不住的爱意溢出双眸。

二人一起荡了会儿秋千,女孩亲密地双手圈住少妇的脖子,目光则迅速被一枚精致的饰物所吸引。

“娘,这个项链好好看!”女孩指着少妇白皙光洁的脖颈上,金链子串起的雕琢精致的长条状饰物娇声道。

“好孩子,”少妇微笑,但同时握紧了饰物,“这个可不能乱碰啊。”

“娘,这是什么?”女孩好奇道。

“这是...”少妇思索片刻,故作轻快道:“是娘的护身符。”

“护身符?”少女疑惑,“干什么用的呢?”

“它能保娘的平安啊。”少妇柔声耐心道,“等你长大了,娘就送给你。”说着把饰物藏进领口,心中暗想:这饰物里夹带的锋利物件,可不是女儿如今该动的呢,等她长大了,才会知道做娘的良苦用心吧。身为女子,从小就该懂得保护自己。

“好啊。”女孩期待着,露出灿烂的微笑。

“外面凉,我们进屋去吃荔枝膏,好吗?”

“好啊,好啊~ 我最爱吃荔枝膏了,还有杏仁酥!”女孩兴奋地拍手叫着,细腻的声音好似甜过这些可口的糕点。

“好孩子,娘去膳房给你找点东西吃。你想吃什么?薄荷膏、芙蓉饼、圆欢喜、还是糖蜜韵...”边说边拉上女儿柔软细嫩的小手,秋日淡金的阳光笼罩着这对母女的背影,尽显欢馨。

忽得,少妇驻足,缓缓抬首望了望淡淡的天空,神情恍惚了片刻,内心无声地感叹:此时,皇上的御书房,应该很热闹吧。她这位长公主缺席,实则错过了一场好戏呢。想到此,少妇艳丽的面庞微笑如这秋池涟漪,缓缓漾开,却隐约间浮升起一层朦胧而妖冶的水雾。

她笃信,真正的好戏,还在后头。

.....

 

皇宫大内,御书房。

“臣王延龄叩见圣上。”

宋仁宗赵祯一早便召见王丞相入宫会见。此时觐见入殿的王丞相,立即留意到了已站在一旁,一脸愤然的庞太师。由此,皇上召见自己的意图,王丞相心中便已猜到几分。

“丞相快快平身。”赵祯微笑伸手,他向来对这位历经三朝的老丞相格外敬重。

“谢万岁。”

“丞相,你在朝中可谓德高望重,”赵祯赞许道,“并向来一言九鼎。”

“老臣不敢,”王丞相忙拱手谦虚道,“皇上太折煞老臣了。”

“近日来,想必丞相也已听闻开封府之事。依你看,包拯私纵人犯在先,随后原刘太后遇害一案,开封府数日来迟迟未有定论。朝中各臣意见不一,有人主张立即定包拯等人的罪,有人劝谏待水落石出之后再做定论,朕则想听听你的持平之论。”

“这...”王丞相略显为难,瞧了眼身旁愤懑相对的庞太师。

“王丞相,皇上想听你的持平之论。朝中众所周知,你和包大人,可是私交匪浅啊。”庞太师话中有话,“王丞相,别忘了你的女婿、你的女儿和外孙,可都是亏了包拯的铁面无私啊。”讽刺着,同时也揪心地想到了包拯对庞家所做的锥心往事:铡庞翌一案,丧子之痛,岂能轻忘。一定要趁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彻底干掉包黑子!

“启奏圣上,据臣所知,案情未明,包大人先私纵人犯,乃是实情。”王丞相拱手道,“展昭失踪已有三日,下落不明。”

“那照丞相看来,朕应采纳太师之谏?”赵祯蹙眉,“包拯徇私枉法,应立即处以应得之罪?”

“启奏圣上,”王丞相拱手一礼,话锋一转,“包大人自知理屈,本要面圣请罪,臣斗胆代他请命,可否宽限三日?将案情查明,再一并请罪。”

“为何还要等三日?”庞太师不耐烦地插话道,“那包拯铡旁人的时候,可是一个时辰都不等啊!”

“太师,还请放宽心,”赵祯自认为王丞相所言在理,正如自己所想,乃折中之法。但此时念在庞太师的女儿庞妃近日的丧子之痛,便耐心安抚,“朕相信,包拯绝不可能畏罪潜逃,就依丞相所言,宽限三日,无妨。”

“圣上英明。”王丞相与庞太师同时拱手一拜,“臣等告退。”说罢退出书房,一前一后快步离去。

“王丞相,三日之后,老夫与升国公主定要登门开封府听审,”一迈出殿外阶梯,庞太师便略显不客气道,“到那时,别怪老夫不顾情面,若包拯给无法推翻人证物证,他不但要定那展昭的死罪,送上虎头铡,恐怕包拯他自己也别想逃掉牢狱之灾。”说罢,“哼”了一声,甩袖离去。

王丞相并不屑与其争论一二,只是内心暗叹:包大人啊包大人,好人难当,清官难做啊,你在朝中积怨已多,一旦遇事,难免不成为众矢之的。但愿这三日之内,你能找到线索速速破案,不然不但这个庞吉,还有那个公主,看这架势是根本不会轻易罢休,定要和开封府对峙到底了。

........

御书房中,陈林俯首而立,余光瞟着赵祯正凝眸蹙眉、负手踱步、深陷沉思,一副凝重之色,额上渐渐渗出细细汗珠,未敢多言。

此时,令赵祯疑惑不解的是,自己多日前已派皇城司数人暗中追查梅儿的下落,但至却无任何线索,反而公主失踪的流言在京城民间已传得沸沸扬扬。赵祯对梅儿,有愤怒,有埋怨,有怀疑,亦有担心。如今展昭也下落不明,整个事件甚是疑点重重,查案甚是棘手,包拯几日束手无策他也予以理解,但如今在朝臣的压力下,君言既出,驷马难追。三日之后,就看包拯能怎样处置整件事了。

.....

赶不及回丞相府歇息,王丞相离宫后便径直速速赶往开封府,与包大人简要数言后便起轿离去。

送走王丞相,包大人内心焦急更甚:三日之限,时间何等紧迫,而线索却仍寥寥无几。

正当包大人和公孙先生在后厅辗转反侧之时,忽然侍卫来报,晓兰姑娘今早清醒过来,方才在堂外奋力击鼓鸣冤。二人恍然一叹,刚刚过于沉浸于思索案情,竟全然未闻堂外任何击鼓之声。不由多想,此刻或许能从这位晓兰姑娘身上挖掘出真凶、及关于展护卫行踪的线索?带着些许期待,二人速速前往大堂。

身后的布景大气威严: 红日喷薄,碧波逐浪;包大人于公堂之上正襟危坐,不怒自威,尽显气势。

“威~武~” 大堂两旁的侍卫、守在黑木案桌旁的黑衣王朝马汉、红衣张龙赵虎皆肃然而立,照例齐声威喝。

“将击鼓鸣冤之人带上堂来。”手拍案板,包大人下令道。

只见这晓兰仍是一身朴素靛蓝布衣,珊珊入堂。这是她第二回上堂,但依然略显紧张不安,步入堂中,轻缓跪下。如此一个看上去纤细而柔弱的女子,跪在宽阔的大堂上尽显渺小。细看她的神情,与二日前相比,已似平静了许多,又似是鼓起了极大的勇气,下了莫大的决心。

“何人击鼓鸣冤?”

“宝珠寺刘妇人贴身侍女晓兰。”说罢,她稍稍哽咽了一下,继续道,“...也是升国长公主府上的一名侍女。”

闻此,包大人和公孙先生皆微微一怔,原来伺候在刘娥身边的人,与公主走得如此之近,这会不会是一条可查的线索?

此时未来得及深思,按着审案序次,包大人继续:“你有何冤情?”

“晓兰为原刘太后伸冤。”她更显哽咽,“刘妇人...被害惨死。”

“你状告何人?”

“状告... ”晓兰顿了顿,像是搜刮出最后一丁点可怜的勇气,细声细气道:“开封府展护卫。”

此言一出,对包大人和公孙先生却如同晴天霹雳,二人惊异地对视一眼,事件全然未向期待的方向发展。包大人的额头不禁微汗,好在有着官帽遮掩,表面仍尽显镇静,继续问道:“你状告展护卫何罪?”

“是他杀害了刘妇人。”晓兰眸中带着丝丝恐惧,但语气坚定。

啪--地一声狠拍,包大人威厉审问:“你可曾亲眼见到展昭杀害刘娥?”

“是。”短促有力,她决然道。

包大人显不信服,继续盘问:“何地,何日何时?”

“宝珠寺佛堂,二日前,深夜。”晓兰对答如流。

“如今他人在何处?”

“他杀人之后便逃走了。”

“你怎知他便是展昭?”包大人掷出关键一问。二人疑惑,晓兰是升国长公主府上的侍女,她怎会知晓开封府展护卫的样貌?

未料晓兰竟一改略显紧张恐惧又柔弱的神情,嘴角轻轻一挑,又迅速压下,解释道:“包大人,您忘了?五年前,您审了的公主的驸马- 陈世美一案,案件调查时,晓兰曾多次跟随公主见过展护卫。近处瞧过,绝不会认错。”



这解释倒也算在理,包大人再次满含震慑地问道:“此是关系到展护卫的生死,你要仔细回答。本府再问你一遍,你可确定?”

“确定。”

“案发那夜之事,你可向本府细细道来?”

晓兰深吸一口气,略略调整神色,:“那夜,约是子时,寺外暴风骤雨,刘妇人独自在佛堂诵经缓缓道来拜佛,我正欲端茶送水,却见一黑衣人出现,我吓得躲在了佛像后,静观其变... 恰巧清晰地看见了他的面容...”晓兰目光恍然,渐渐地,又好似在诉说着旁人之事:“他就是展昭。刘妇人见了他,似是隐约说了句“怎么是你?”尚未弄清为何,便被展护卫,一剑刺死。”

字字扎心,句句荒谬,包大人继续质疑:“你可想过,展昭为何杀害刘娥?他有何动机?”

晓兰的嘴角再次轻轻上扬,微微苦笑道:“晓兰只是一个奴婢,怎会知晓他人之间的恩怨?”随后声如蚊呐、如同自言自语般说了句令人惊异的话:“许是受人指使,也不是不可能...”

“休得信口雌黄!”包大人怒拍案板,劈头盖脸地斥责道。

“...”晓兰略显惧怕,俯首低声细语:“其他的,我就不得而知了。”

空缺来风,一家之言,包大人狠拍案板:“退堂!”

 

退堂后,晓兰被侍卫继续软禁在开封府中修养,包大人和公孙先生则在后厅商议,一筹莫展。

包大人叹:“圣上要求三日即要结案,可目前来看,所有人证物证皆可治展护卫于死罪。”

“晓兰这个人证一口咬定亲眼所见展昭杀害刘娥,已留了十分不利的口供,”公孙先生分析道。“虽心知肚明其言是假,但欲推翻此口供,除非能找到更有说服力的人证。”

包大人接道:“物证则是命案现场,插在刘娥胸口的展护卫佩剑。除非有正当理由推翻此物证,不然...”

“大人,其实,这就更能说明刘娥绝对不是展护卫杀的。展护卫怎会故意留下自己的佩剑让人抓到把柄呢?”公孙先生怅然叹道:“话虽如此,人证物证俱全,驳倒难于登天,加上夕月楼那桩栽赃的案子,这两起命案,展护卫的嫌疑恐是难以洗清了。”

包大人在厅内来回踱步,半晌,突然问道:“公孙先生,可注意到晓兰提到公主府?”他想到晓兰的身份,之前未知她是升国公主府上的侍女。

“公主与刘娥情同母女,派侍女去伺候也算合情合理。”

真实线索未有,案件却是越审越扑朔迷离。正当二人愁眉不展之时,厅外侍卫匆匆来报:“禀告大人,府外有一男一女求见,男的自称姓杨名察,背着一个女的,称其碧月。”

碧月姑娘?二人惊异对视:此刻她竟然亲自登府,是福是祸,不得而知。或许真的可让案子另有转机?

“快请进来。”包大人道,说罢速与公孙先生前往花厅。片刻后,只见一位眉目清秀、书卷气十足的白衣公子,衣衫褴褛,风尘仆仆地背着一位青衣女子,踉跄走进。二人认出,这正是数日前在开封府大堂指认展昭的碧月姑娘,此时的她,身上血迹斑斑,似已昏迷不醒。

“您是包大人?”男子神情疲惫,但目光急切。见包大人轻轻点头,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乞求道:“包大人,请救救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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