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永远都得不到的星辰,所以我用笔写下我心里与你的故事。

展昭同人《飞雪迎梅》24 对峙公堂

终于,到了开封府终审展昭之日。

朝阳未升,东方渐现鱼肚白,昨夜的飞雪散去,晨雾轻轻。

开封府前,早已人头攒动,各路人等接踵而至。

近月余,京城的案子桩桩扑朔迷离,展昭及开封府俨然已成为京城甚至江湖热议的焦点,各种猜测与流言蜚语亦飞速散布。“血梅杀手”连环案、开封府私纵人犯案、庞妃娘娘小产案、原刘太后被杀案、昭怀公主失踪案... 个个都是汴京升斗百姓茶余饭后的街谈巷议,加之数月前大快人心、令全民欢欣鼓舞的“狸猫换太子”一案,也被牵扯进来。

有人捕风捉影、凭空捏造;有人添油加醋、夸大事实,貌似这京城,恨不得日日都有新的话头流传开来,极大地激发了市井小民的好奇之心。有人担心个人安危,有人期待惩治罪恶,有人则围观起哄... 

今日,数案同审,谁又不想来亲眼瞧瞧开封府的“青天包大人”如何睿智地解决百姓的疑惑呢?大多数人也都满怀期待地希望速速见证“青天大老爷”拨云见雾、主持公正,给朝廷、百姓一个有力的交代。

被传唤出堂的古夫人,亦是天还未亮,便急急从夕月楼赶往开封府。一路内心忐忑不安,自从那夜碧月出逃,已数日未见,不知她目前情况如何,身在何处?该不会真的应了自己散布的流言,和展昭私奔了吧...?她还能否来出堂,助自己一臂之力?若是没了她,自己一个人也要牢记刘公公的告诫,强撑下去,咬死展昭!

转过最后一个街角,来到开封府门前,拨开层层人群,她竟未料到,碧月竟然已经提前到了,等在大堂门口。近处细瞧,她头上紧紧裹着层层白布,似是受了脑伤;面容依旧憔悴疲倦,一身朴素的碧色粗料布衣套在身上,完全没了昔日在夕月楼的那份妩媚。

“你还晓得来?”古夫人上前劈头盖脸质问道,“你这些日子去哪了?还以为你死了。”

似是一拳打在棉花上,碧月默不作声,只是低眉颔首,仍是与平时一般一副顺从的模样,这让古夫人的心里倒是稍稍松了口气。

二人侧首,望向大堂,

堂内一侧,摆的便是大名鼎鼎的三大铡刀,斩皇亲国戚的龙头铡、斩贪官污吏的虎头铡、斩地痞流氓的狗头铡,虽然被黄布盖着,但古风人似乎还是感到了刀刃霍霍,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再往堂内望去,只见正中布景依旧大气威严: 红日喷薄,碧波逐浪,只是此刻看来,那色彩似是更鲜烈了些。古夫人阵阵发怵,明明之前已经过堂两次,竟都未像今日这般惶惑。

包大人从堂后款款走出,步伐带风,气势沉稳,正襟端坐于堂桌后,面目刚正,不怒自威。

大堂两旁的侍卫、守在黑木案桌旁的依旧是黑衣王朝马汉、红衣张龙赵虎“四大门柱”,皆肃然而立。

众人照例齐声威喝:“威~~~武~~~” 

这阴声似是颤到了古夫人心里。

“啪—”随着包大人的一声案板,堂审正式开始,高声道:“传原告入堂。”

“传原告——古长月,碧月——”

二女低首,细步入堂。

“先叩见升国公主、庞太师。”包大人指示道。

怯怯抬首,只见大堂一左一右,端坐二人。一位面带怒容、头发花白,大红官服、镀金弯翅官帽的,便是当今国丈庞太师;另一位身着艳红霞帔、头戴凤冠,面容娇艳的,一定就是当朝第一公主——升国长公主。

“民妇古长月,民女碧月,叩见升国公主、叩见庞太师。”

“太师,民妇还以为总是官官相护,您这下来了可就太好了,民妇这桩官司是赢定了。”没等包大人开口深感,古夫人抢占先机,插了句嘴。

包大人置若罔闻:“古长月,你状告展昭杀死你夕月楼的丫鬟,可有真凭实据?”

“当然有啊,“古夫人一掐腰,“人证就是我和碧月。物证就是展昭的佩剑。上回过堂的时候,已经呈上给包大人了。您还要什么证据啊?”她不耐烦道。

“被害者姓甚名谁?”

“姓马名晓红。”

“尸体何在?”

“尸体,不见了!”

包大人怒拍案板:“尸体既无,你有何凭证说展昭杀她?分明是诬告!”

“尸体是被展昭盗走!他想毁尸灭迹。”古夫人狡辩。

“当时展昭深陷大牢,他怎样毁尸灭迹?”包大人反问。

“我说他想就是想,”古夫人满脸地不耐烦,继而挑衅道:“包大人你若不信,为何不传他上堂,当面对峙呢?”

“本府自会传他。”包大人面色镇静。

“那就请您快传啊。”古夫人讪讪一笑,明知展昭不在开封府大牢。转向一脸肃然的庞太师:“太师,包大人之所以迟疑不传,是因为他私纵人犯,心中有鬼,所以,他是不敢传!”

包大人猛拍案板:“古长月,是本府在问你!”顿了顿,尖锐道,“你在夕月楼,用药酒迷倒展昭,再亲手杀死晓红,嫁祸于他。本府所说,是否句句属实?”

古长月心里立刻起了嘀咕,狐疑道:这包黑子怎会知晓得如此清楚?心虚地瞥了一眼跪在一旁默不作声低眉颔首的碧月,该不会是这丫头全都招了吧?但仍咄咄逼人:“不对。晓红的确是展昭所杀,没有任何人嫁祸于他!”

“本府再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说出幕后真凶,本府可以对你从轻发落。否则一旦查明,本府决不轻饶!”包大人继续逼问。

古长月心里咚咚打鼓,但仍死咬不放,嘴硬吼道:“哪来的什么幕后真凶?这个案子,根本就是简单极了。展昭酒后乱性,他就是真凶!”

“你当真不说?”

古长月声音高亢,拿腔拿调:“我已经全都实话实说了啊!你还要我怎么说?”

“你当真执迷不悟。”包大人一叹,转向一旁的碧月:“碧月。”

“民女在。”

“可否把你当日的所见所闻,如实说来。”

“是,大人。”碧月顺从,起先怯怯道,“古夫人曾逼我... 还有夕月楼的几人,引诱展昭来夕月楼,下酒毒害... 展昭酒后昏倒。”

短短几句,古夫人听得脸时而红时而白,一个劲儿地向碧月使眼色,可她全然不予理会,反而语气愈发硬气起来。

“展昭晕倒后,我亲眼所见,古夫人抄起展昭的佩剑,二话没说便刺向晓红...造成展昭杀人的假象...当夜,又速去告了徐县令,诱其到夕月楼目睹...”

“简直...一...一派胡言!”古夫人话说得不再利索,她万万没想到碧月竟然在这个节骨眼上反水。难道她就这么大义凛然,不想要儿子了吗?!

“碧月,你所言可属实?”

“民女句句肺腑。”

“那之前审案,你为何说你曾亲眼所见,展昭杀人?”

“古夫人和他的上级,一个叫刘公公的,一同谋害展护卫,他们以我的儿子做人质,多次对我威逼利诱... 民女不知所措,只得顺从... 大人,展护卫是冤枉的,您可要为他做主啊!”碧月叩首。

“你,你个贱婢!”古夫人恼羞成怒,张牙舞爪,起身冲上去一下子怼在她脑袋上。

“啊...”碧月顿感刺痛。

一旁的两个侍卫见状连忙上前阻止,架起古夫人。

“不得无礼!”包大人怒呵,转而又问碧月:“你可知晓那刘公公的身份和住处?”

“身份不知,但碧月曾与古夫人去过一次他的宅子。”碧月道出了具体地点。

古夫人身子被架着,仍嚷嚷着:“京城里谁人不知,展昭越狱后,就和这个贱人私奔了。”她嘴不饶人,“她这会子投靠开封府了,只顾着帮展昭说话了,果然是个贱人!”

“大胆!”包大人猛拍案板,“公堂之上,休得无礼,给我掌嘴!”

噼里啪啦—,随着侍卫几个大嘴巴子扇下去,古长月顿时眼冒金星,嘴角渗血,焰气瞬间消失殆尽。

“太师,太师...”古夫人望向庞太师,她深知这位太师爷向来和包拯不对付,“这贱婢一定是被展昭蛊惑,信口胡言乱语,伙着他男人陷害我们...”她声音沙哑,竭力企盼庞太师能为她说几句话。

庞太师一脸不屑地斜眼瞧着,从心底鄙视这个婆娘,暗叹:真是没用!但他深知不能这第一案就轻易被包黑子击垮,转向包拯道:“包大人,此女所言也有几分道理,包大人也不是头回审理此案了,此人证摇摆不定,左右反水,岂能轻信?此刻,她承认是被旧主利用,谁知她又是不是被展昭,还是,开封府利用了?”

庞太师话里有话,包大人怒从心起,但仍耐心解释道:“太师,碧月姑娘之前显然是受古夫人及幕后主使的威逼利诱,才不得不做了假证,如今已夺回人质,才敢口吐实言。”

碧月连连点头,再次叩首道:“启禀大人,古夫人在夕月楼多年对我们姐妹欺压凌辱,又心狠手辣,所以,我决定道出真相...”

“哼,”庞太师嗤之以鼻,“仅凭一青楼女子的一家之言,就想妄断展昭无罪?”

“太师,人证物证皆在。”包大人坚持。

“老夫不服!”庞太师满腔不屑,继续辩道:“人证被哪边威逼利诱尚且不知,你且看她脑袋缠着绷带,谁知是不是曾被动用了私行?”继而竟然讽刺道:“还是,姑娘,你脑袋摔坏了,不知所云了?”

“太师,请注意你的言辞!”包大人怒火中烧,但强压着怒意耐心告诫道。

碧月顿觉受了极大的羞辱,顿感脑伤复发,喘息困难,几乎昏厥。抱着小月儿在堂外人群中听审的杨察,又气又急,脸色胀红,一身冷汗,不忍让儿子瞧到眼前娘亲的窘迫一幕,连忙捂住他的双眼。

包大人立刻施令左右:“且扶碧月姑娘去旁厅休息。”

庞太师不依不饶,质问道:“包大人,展昭呢?他不是被告吗?为何不肯传他对峙公堂?”说罢愤然起身,“哼,纸怎能包得住火?展昭出逃已是众所皆知,你包拯难道不是私纵人犯吗?”

包大人神情镇定,一拍案板,高声道:“传被告。”

“传被告,展昭——”

庞太师顿时一怔,他包黑子真传展昭?还未回过神来,只见展昭一身白色囚衣,已疾步入堂。

“展...展昭?”庞太师不由一惊,“你...你在开封府?”他唯恐自己是老眼昏花,近步细瞧,还,还真是展昭...

另一侧静坐不语的升国公主也难掩面露惊色,但很快压了下去。

“属下叩见大人。”展昭颓然跪地。



“展昭,你可曾于夕月楼杀死晓红?”包大人问案。

“属下当日在夕月楼被设局陷害。属下并未杀人。”展昭坚定道。

“展昭,你且起身,站于一旁。”包大人说着,又转向古夫人,“尸体未有,人证在此,如今真相大白,古长月,你还有何话说?”

古夫人此刻早就没了张成傻了眼,声音也不再高亢,沙哑低声道:“一人做事一人当,我,无话可说。”

“那刘公公是你何人?”

“我不认识什么刘公公,这事都是我一人所为!”

“你当真不说?”包大人和古夫人又对了几句,但古长月绝口不提刘公公的身世。

包大人着实拿她没辙,只得下令:“来人啊,将她压入大牢,听候宣判。”

古夫人镇静地默默起身,屏退左右:“不用你们动手,我自己会走。”

“王朝马汉,即刻前去,追捕刘公公。”

“是!”

二人如风般速速出堂,包大人一拍案板:“本府宣判,展昭杀害晓红之罪实为诬告,展昭无罪!”

眼看这是就要结案之势,庞太师突然站了出来,单手高举:“且慢!”

众人一怔。

“包大人,不会是想如此就草草了案吧?”庞太师皮笑肉不笑,一语道破,心里暗想:你个包黑子,想稀里糊涂了了一桩案子就夹着尾巴跑?想得美!

“且不说此案结果老夫不服。”

“那太师,你想怎样?”

“你开封府私纵人犯,”庞太师狠戳把柄,“展昭虽此刻在此,但开封府私纵人犯一事已成事实,包大人又作何解释?”

包大人的问案进程又被生生打断。

展昭拱手:“太师,并非包大人私纵人犯,而是展昭当时心急查案,私自越狱。越狱之罪,展昭认下。”

展护卫...包大人心底一颤,这一刻,还是不可避免地来了。

庞太师见状,心中不禁窃喜,不管是你主子包拯私纵人犯,还是你展昭私自越狱,总之这条罪名,开封府是做实了的!呵呵,就看你们让谁来担了。

“不仅是越狱那么简单,”庞太师咄咄逼人,“展昭越狱杀人,又作何解释?原刘太后遇害这一大案要案呢,包大人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

“不错,”突然,沉默半晌的升国公主开口了,下颌轻轻一扬,以盛气凌人的语态道:“包大人,本宫今日来此,可不是来看什么青楼女人叽喳斗嘴的。本宫此行,可是为刘母妃伸冤的。”说着以尖锐如刺目光直视包拯,“母妃被害当天,本宫府上的侍女晓兰,可是第一时间就来了开封府击鼓鸣冤,包大人,不会如此健忘吧?”

包大人面上仍是波澜不惊,沉稳道:“本府却实受理了此案,不过人证晓兰已出逃,今日未能到堂。”

“哈,包大人, ”公主冷笑一声,随即站起,讥讽之色暴露无遗,“本宫就纳闷,为何侍女晓兰三日迟迟不归公主府,难道是被你们开封府软禁了起来?人在你们府上,你们弄丢了,谁又知你们是把她藏了还是糟蹋了?”

“公主,包拯做事一向光明磊落。事实是,晓兰告案后当日昏厥,只是在府上修养了几日,期间又审理了一次,不料昨日被刺客劫走,至今下落不明。”

“好一个下落不明。”庞太师得空,嘲讽道,“开封府的侍卫都是白吃皇粮的吗?”说罢还斜瞟了一眼展昭。“不知晓兰前来告状,包大人可是留下了诉状和口供?”

“自是。”包大人回答。

“好。”公主单刀直入,“那还请大人公开宣读一下?”

包大人内心无奈,又无理拒绝,只得照例请公孙先生起身,宣读晓兰画了押的口供:“原告晓兰自述,明道二年十月六日,约深夜子时,于宝珠寺佛堂,亲眼所见,展昭身着黑衣,手持佩剑刺向刘娥,直插前胸,当场死亡,杀人后便匆匆逃离。”

“物证,便是展昭的佩剑。”公孙先生说着呈上用黄歩裹着的那把剑。

“展昭,你可认罪?”包大人轻问。

“回大人,属下并未杀害刘娥,自是不认。”展昭拱手坚定道。

“好你个展昭,人证口供和物证皆在,你怎能信口否认?”庞太师指着展昭怒道。

“太师!”包大人愤然拍案,“这是本府在问话,请太师莫胡言乱语。”

庞太师一听也急了:“就怕包大人偏袒宠臣,失了青天之名。”说罢忿忿坐回木椅。

包大人继续问案:“展昭,你既然否认杀害刘娥,那为何刺死刘娥的剑,就是你的随身佩剑?”

“属下曾与一名叫阿飞的黑衣人交手,失手被害,双目中毒,失了佩剑,栽赃至此。”

包大人点点头,“那人姓甚名谁?”

“属下不知其全名,只知人称阿飞。”展昭颔首道。

“他人在何处?”包大人继续问道。

“属下不知。”展昭如实做答。

“够了。”庞太师怒拍坐椅扶手,愤然而起,“什么这个飞那个飞,分明是子虚乌有!包拯,你自称办案铁面无私,但显然处处包庇展昭,对展昭有利,就认下;不利,便人证物证都信口否认?”

包大人一惊,仍解释道:“本府审案,真凭实据,孰真孰假,自有定夺。”

“包拯!”庞太师不再留情面,“你若执意如此,休怪老夫要将本案移交大理寺裁决,还将告你徇私包庇,知法犯法,欺君罔上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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