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永远都得不到的星辰,所以我用笔写下我心里与你的故事。

展昭同人《飞雪迎梅》25 虎头铡下

见包大人、庞太师二人僵持着,升国公主姗姗开口劝解道:“二位大人,何须如此动怒?本宫倒是有一点疑惑,京城三起血梅杀手连环案、夕月楼杀人案、刘母妃遇害案,据说皆于现场发现极为特别的带血梅花。”

公孙先生一愣,心中暗叹:这升国公主此次前来可真是做足了准备,把案情细节摸得如此之透。

听到公主提起“血梅杀手”,庞太师立刻质问道,“包大人,你又如何能证明展昭不是传说中的血梅杀手?”

血梅杀手,实则另有其人。包大人着实想如此辩驳,但思量再三,终究还是忍住未言... 只因,他瞬间想到了昨夜,他们三人的约定...

庞太师见其沉默,继续挑唆道:“昭怀公主失踪一事,你们开封府不会不知吧?”

展昭一刻悬着的心忽得“咯噔—”一下。包大人、公孙先生也不由一怔,未料到庞太师真的会提起昭怀公主之事。

“近日,老夫可听闻圣上说起,昭怀公主数日前私自出宫,是自行出宫还是受人暗中指使,圣上不知。若她是未经允许,私自出宫,便是欺君之罪;若是受人暗中指使,那便要查出此人,定此人的罪。”庞太师盛气凌人。

包大人的额头渐渐浸满细细的汗珠,好在有乌黑官帽遮掩,强作镇定,才未被太师察觉出神色紧张之态。

这庞太师已喧宾夺主,掌控了审案进程,包大人过于被动了,公孙先生内心暗叹,大事不好。

“太师,此处审案,为何提及无关事件?”包大人试图制止,夺回主动权。

庞太师辩道:“也并非全然无关,亦有传言说展昭就是血梅杀手,诱拐昭怀公主出宫,至今公主不知所踪,生死未卜。”说着看向站立一旁的展昭,“展昭,你作何解释?”

“庞吉!”包大人听不下去了,“公堂之上,岂能由你信口开河,听那空穴来风?”

“太师此问有理,”升国公主嗓音轻柔,但气势并不在庞太师之下,“昭怀公主是本宫的妹妹,本宫也很关心她的下落,若是谁人伤了她,本宫也绝不原谅。”

“昭怀公主,确实因属下而出宫。”展昭低眉颔首道。

“哦?”庞太师将信将疑,“那包大人可否让展昭详细道来,作案实情?你是如何暗中指使昭怀公主,公主此刻人又在何处?”

展昭被问住了,推脱道:“展昭已认罪,请太师莫再细问。”

庞太师哪会如此罢休,正欲多加羞辱展昭,未料升国公主缓缓开口道:“也罢。妹妹的名节甚是重要,若是展昭多言,还不知外面会怎么传呢。展昭,你就告知公主的下落吧。”

“...展昭不知。”

“不知?那你便是诱拐宫中女眷,导致其下落不明,又一死罪。”庞太师已自行给展昭定了罪。

包大人刚想力挽狂澜,未料到展昭忽得双膝跪地叩首道:“包大人,属下失职,昭怀公主无辜,一切都是属下的错,属下知罪。”

展昭堂下这一跪拜,不禁令堂上的包大人哑口无言。

庞太师得意一笑,继续得理不让:“包大人,连展昭自己都已认罪,你还有何话说?”

包大人双唇微颤,踌躇之时,却见展昭目光恳切地仰视自己,昨夜心酸痛楚之事如惊涛骇浪般涌上心头...

.....

 

昨夜子时,与杨察、碧月会面后,安顿其歇息,包大人、公孙先生、展护卫三人继续聚于后厅细细讨论案情、秘密策划堂审方案。

在互通刘娥遇害案件的情报后,公孙先生怅然提起:“展护卫,你或许不知,那夜,昭怀公主装扮成小太监,突然出现在开封府,执意要见你。”

展昭心底一痛,轻轻点头,叹道:“先生,我也是事后才知晓。”

“因你当时根本不在大牢,大人和学生便竭力找借口阻止她见你。得知无法见你,她又决然与我们同去郊外停尸房验尸,回府前,岂料学生一个疏忽,她便突然失踪了。”公孙先生担忧道,“说来,也都是学生的错...”

“先生勿需自责,”展昭道,“她是故意绕开众人而离开的。”

“你找到她了?”包大人关切地问。

展昭点点头。

“她可还好?”

“但愿如此,大人莫再多问了。”展昭黯然叹道。

包大人心领神会,展护卫是不愿透漏公主的下落。

除了托付给白玉堂,展昭不想任何人知晓梅儿的行踪,包括最亲信的包大人和公孙先生,这样做亦是为了他二人自身的安全。

公孙先生担忧道:“怕就怕在...万一还有旁人知晓她曾来过开封府,提出此事,恐怕就又是一项罪名。”

闻此,三人皆是一阵沉默。

 

半晌,还是公孙先生打破了沉寂:“大人、展护卫,明日升堂,可能会牵扯近日的众多案件,到底如何应付,致胜的可能才最大?”

“大人,私纵人犯必定会是庞太师欲抓的把柄。”展昭开口分析道,“属下会主动承担,越狱之罪。”

“展护卫,”包大人面露难色,“明明是...”

展昭突然单膝跪地,仰视包大人,诚恳道:“大人不要再为难了。出狱被抓,无功而返,是属下之错;梅儿抗旨出宫,亦是为了救助属下... 错失嫌犯阿飞,亦是属下的重大过失... 不论怎样讲,一切皆由属下而起,皆是属下的错。出狱之罪、私自出宫之罪,开封府总要有人顶下来。展昭不愿连累大人,亦要保护梅儿,若是属下不认涉及公主之罪,此案无法在大人手下了结,必会上交大理寺、刑部依次审问,结果更不可知。”

公孙先生暗叹,展护卫果真是重情之人,对昭怀公主用情至深,也可见一斑。

“属下只是,十分担心,明日若有人提起夕月楼案之前的那几起血梅杀手连环案。”展昭忧心道,“血梅杀手,不提则已,若庞太师提起,属下也会主动认下此罪。”

“展护卫?”包大人、公孙先生皆是一惊,“岂能如此?”

“大人,您不用隐瞒,属下几日前便已听说了皇上给您定下的三日之限。”

一语击中痛处,包大人沉默。

“三日之内,也就是明日堂审之后,大人势必要给皇上一个交代。眼下,血梅杀手最大嫌疑人阿飞不知所踪,但凭属下对他的了解,此人并非丧心病狂之辈,亦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他过去曾为刘娥做事,这回似是为了刘公公做事,事成后反而被刘公公残忍毒害。”展昭有理有据地分析道,“那日来开封府劫走晓兰的,很可能就是阿飞。如今刘娥已死,属下猜测,他也许会与此女子隐退于江湖。”

“可是展护卫,那你也不能因此而承担血梅杀手这个罪大恶极的罪名啊...”公孙先生忍不住上前一步,劝道。

“若属下不认下此罪,开封府又无法交出真正的血梅杀手,则是未能及时结案,就无法给皇上、朝臣、天下一个交代。到时候,就算并非皇上本人的意愿,朝廷中的各势压力也会促使皇上做出对大人不利的处置...”展昭坦然道。

包大人不是未想过结不了案的后果之严重,但仍铿锵用力地反驳道:“本府就算是被圣上罢官免职,也要内心磊落,岂能让你来为本府顶罪?”

展昭顿了顿,真心劝解道:“大人,既然属下已是死罪,又何须太在意究竟是几条罪名?”

包大人已热泪盈眶,仍双手扶着展昭,叹道:“只是那真正幕后主使,至今还逍遥法外!展护卫,本府怎能让你白白含冤送死... 本府将有愧于你,有愧于青天之名。”

展昭执意不起,双膝跪地,含泪请求道:“属下明日认下血梅杀手的罪行,亦是为了掩人耳目,麻痹真正的幕后黑手,大人仍可继续暗中调查。”

“展护卫...”包大人仍轻轻摇头。

展昭见包大人不从,继续劝解:“大人难道觉察不出,此幕后之人正是处处针对开封府吗?若大人和属下均落入圈套,无法翻身,开封府便再无出头之日。若幕后之人非要拉一人下马,就让属下去担,属下不愿连累大人。”

包大人强忍眼泪,嘴唇紧闭,沉默不语,扶着展昭的手臂止不住地微颤。

展昭深知包大人是舍不得自己... “大人,展昭本只是江湖一介布衣,蒙大人赏识,蒙当今圣上恩宠,得以进身仕途。跟随大人多年,受大人栽培,为大人效力,展昭此生无憾。”随即道出那句发自肺腑之言:“天下可以没有展昭,但不能没有包大人。”

一旁的公孙先生亦已泪目,急着插口道:“展护卫,可这不仅仅是丢了性命,这不也是毁了你一生的清誉吗?”

展昭的声音已些许哽咽,深深地仰首注视着包大人:“属下深信大人,终有一日,一定会为展昭翻案昭雪。到那时,展昭的在天之灵,也会安息。”

 

这便是,他们三人在堂审前夜,忍痛达成的共识...

......

 

此刻,堂上肃然端坐的包大人沉默不语,无人能看清他细长威严的双目已泛起的点点泪光。

庞太师见他没了话,气焰更甚,直接质问展昭:“展昭,你可认下血梅杀手之罪?”

展昭沉默,缓缓低头。屈辱、不甘、愤怒、无奈,皆一同涌上心头。

庞太师算其默认,气场更盛,大步上前,面对众人,脱口总结出展昭的五大罪状:

“展昭私自越狱,其罪之一;刺杀青楼女子,其罪之二;杀害前刘太后,其罪之三;诱拐昭怀公主,使之下落不明,其罪之四;犯下数起血梅杀手连环案,其罪之五。条条当斩,罪罪当诛,死有余辜!”他猛然转身,死死盯着包大人道:“包大人,展昭今日是必死无疑,老夫就偏要亲眼看着展昭上你的虎头铡!”

...是可忍孰不可忍?!   “满口胡言!”真当这开封府是你们庞家的了?包大人怒不可遏,“啪——”地一声,案板几乎要拍碎,忍不住就要道出真相。正要对峙,却听展昭诚恳道:“启禀大人,太师方才举出的五大罪状,属下确有数罪之实,罪该万死,请大人明正典刑。”说罢深深叩首。



“没错,请包大人明正典刑。”庞太师虚伪地向堂上包大人拱手一礼,火上浇油道:“展昭已认下两条罪状,已是死罪了,且死有余辜。”

展护卫!包大人心底仍激烈挣扎着。

“请大人明正典刑。”展昭再次叩首乞求。

呆坐须臾,强忍绝望的泪水,包大人不知自己是怎样木然地发出施令:“虎...头...铡...”

张龙赵虎闻此,呆愣在原地。

“你们开封府的人,怎都这般磨磨蹭蹭?”庞太师急不可待,督促道。

包大人似已没了意识,怔怔道:“张龙,赵虎,虎头铡...”

几名侍卫搬出了那骇人的虎头铡于大堂正中,张龙赵虎仍呆滞片刻,才颤颤巍巍,揭下盖布,吃力地抬起那似千斤沉重的刀刃。

往常的每次,两人都是速抬刀刃,手起刀落,为民除害,惩治罪恶,那是多么大快人心!可此时,两人却心情沉重地不能自已。

“展大人...”仅须臾,两个大男人皆已泪痕满面。

只有站于一旁的庞太师怡然自乐;另一旁静坐的升国公主,厚厚的妆容下,无人能看出她此刻究竟是怎样的心情。


展昭缓缓走向虎头铡,脚步沉重如铅,凛然跪倒在刀刃前。

一代侠客,曾笑傲江湖,曾平步青云,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

他从不畏惧死亡,只是如今,死得冤屈;幕后真凶,还逍遥法外。不过他相信天理昭昭,相信包大人,有朝一日,定会将真凶绳之于法,还他清白。

对着堂上的包大人最后一拜:“展昭叩别大人,愿来世再为大人效命。”

 

庞太师瞧着这一幕,无法不回忆起当年,他的独子庞翌正是这样被包拯押上龙头铡...  睹物思人,也不禁泪眼朦胧。

 

开封府堂外,群众骚动,民声四起:有人在议论展昭的为人,有人在高声喊着:“包大人,展护卫不能杀!”

几名侍卫用长戳极力对抗激进的人群。

 



当脖颈终于卡在了冰凉的虎头铡上,他仿佛再也听不见人群的任何声音;他的视线只扫视到身后,大门外的天空。此刻,已是茫茫一片,纷纷雪花,扬扬洒洒,从天而降。它们如烟一样轻,玉一样洁,银一样白,悠悠飘落...

 

展昭释然:那日,白雪纷飞,红梅起舞,又见你... 你一身白衣飘飘,如下凡般飞奔到我面前...

此生缘尽,来生再见。

 

黑木堂桌上,包大人勉强抬起的手,明显得颤抖着。



不论昨夜三人怎样把话说开,此刻他仍无法下定决心去拾起那令牌... 纵然展护卫已视死如归,但自己真的忍心眼睁睁地看着如此忠义的爱臣饱含冤屈,人头落地吗...?

 

“包大人,请慢——!”

正在包大人犹豫不决之计,一个清澈嘹亮的声音,从门外悠悠传来。

展昭闻声一怔,似是熟悉的声音?连忙朝身后瞧去,只见大堂门口不远处,一个模糊的身影,在飘飘飞雪中隐约浮现。

...那是!展昭惊得睁大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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