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永远都得不到的星辰,所以我用笔写下我心里与你的故事。

《飞雪迎梅》展昭同人 17 久别重逢 (卷一完结)

“阿飞,振作一点,我们一起去找晓红!”展昭背起阿飞,杨察也迅速反应,冲到前面,帮着展昭引路。岂料三人刚踏出牢门,正要登上楼梯,展昭凭借着灵敏的听力,忽得发觉,从另一侧通道的楼上传来了渐进的脚步声!

“不好,有人来了!”展昭低声警示。

会是阿飞所说的刘公公吗?他跟着阿飞,找到这里了?杨察心想,连忙急中生智,对展昭道: “展公子,你们快走!”

“那你呢?”展昭担心杨公子。

“我留在这里,掩人耳目。”杨察低声道,“过后,我会想办法脱身的。快走,你们快走!”说罢,不等展昭回复,就推搡着把背着阿飞的展昭送上楼梯。

待他们离开,杨察速速回到牢房,掩起牢门。

仅片刻后,轻轻的脚步声靠近,又消失。杨察约么着,刘公公貌似贴着墙壁在偷听着,便自言自语,假装俩人在对话,故意让他听到。

“展公子,你说....我们这还要被关多久啊?”

然后,换了一副嗓音和口气:“杨公子,别担心,我会想法子救你出去的...”

哼,展昭,你想得美。进了这里,皇帝也出不去!门外偷听的刘公公轻蔑一笑,摇头晃脑,略显得意。嗯,那个阿飞他一定没来这里,定是坠涯身亡了。

正当他幸灾乐祸之时,从楼上宝珠寺传来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姑子们似是在做祷告了,此地不宜久留,刘公公匆匆离开。

....

虽目不能视,展昭仍沿着崎岖的山路,尽力疾行,亦不忘为阿飞打气。“阿飞,你还好吗?坚持住!”

阿飞嘴角止不住地渗血,浑身发烫地厉害,四肢瘫软,神志恍恍惚惚,时而清醒时而昏迷。略显清醒时,会勉强为展昭指认山路,口中又时不时地念叨着什么。

展昭拾了跟粗木棍在手,一边竭力探路,一边时刻注意着阿飞的动静,不放过他口中吐出的一词一句,试图把那些断断续续的只言片语,连点成线,拼凑成有意义的线索。

“晓兰,晓兰...”半昏迷中,阿飞不断地叫着这个名字。

晓兰是谁?展昭急问,但阿飞又没了声音。

“晓红...她...”时而他又叫着晓红。

“晓红,她怎么了?”每每听到晓红,展昭便会追问下去。

“晓兰,和晓红... ”话音未落,便再次没了动静,展昭实在猜不出他想表述何意。

走到山崖,山路更加险峻,展昭打起十二分精神,小心地移步,只要稍有不慎,二人便会跌落山崖,坠入湍急的河流,后果不堪设想。

“刘太后...”昏迷中的阿飞突然提到了原刘太后。

“阿飞,刘太后怎么了?”展昭敏感地觉察出他想要说些十分重要的信息。

谁知阿飞再次陷入沉默,许是再次昏厥。“阿飞,坚持住!”展昭鼓励着。

只要还有生的机会,展昭便不想放弃救他的想法,不仅因为他很可能就是血梅杀手,兴许还因在俩人不多的相处中,阿飞透露出的些许义气吧。

可是,展昭内心清楚,就算阿飞能顺利度过这个难关,自己还是会把他交给开封府的。至于如何处置,包大人自会依法论断。

过了险崖,展昭再次加快了脚步,已走出大约七八里地,“阿飞,我们就快到了!”

.....

晌午十分,王朝马汉等一行人,速速回府,向包大人如实禀报了案发现场的情况,并以十分沉重的心情,呈上了用黄布包裹着的、现场所寻得的物件。

公孙先生掀开裹布,不由一惊:“展护卫的佩剑!”立刻转向包大人,道:“大人,展护卫从来都是人不离剑,剑不离人。”随即哀叹:“许是遭到意外,看来展护卫,是凶多吉少了。他该不会...?”包大人和公孙先生都不约而同地想到了最坏的结果。

“而且,在刘娥的凶案现场惊现展护卫的剑,难道是想表示...?”

“栽赃展护卫杀了刘娥?”二人异口同声。

包大人轻捋胡须,思虑片刻,叹道:“此案真是愈来愈棘手。本府是担心,展护卫恐遭不测,否则他不会数日不归。”

“这本也是学生所忧心的。”公孙先生忧叹道。

包大人默默地抚摸着展护卫的佩剑,一张肃然的黑面下,内心沉痛地无法形容,是自责,遗憾,愤恨... 展护卫... 他多年的爱臣,如今身在何处?身为开封府府尹,竟不能为他及时伸冤,为他昭雪,反而令他一而再三地只身犯险,害他屡遭栽赃。如今,更是生死未卜... 包大人不忍再想下去。

事实并未被证实,只要还有一丝希望,展护卫,本府就算被罢官、坐牢也在所不惜,也要查明真相!

“那位晓兰姑娘,她好些了吗?可以讲话了吗?”包大人关切地问。

自从包大人问了晓兰,是否亲眼看见案子是何人所为,晓兰便神色惶惶,沉默不语,浑身颤抖,包大人便吩咐手下带她去了偏殿休息,等她情绪平复,再细细问话。

.....

日当午时,夕月楼。

古夫人此刻坐立不安,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心中不停打鼓:这个阿飞,怎么还没有消息?为何还未带碧月归来?

难道是阿飞和展昭交战,因不敌对手,让碧月钻了空子,逃了?

干爹刘公公曾刻意叮嘱自己,不论如何都要看好碧月,若再拿不住她,这盘棋不就输定了吗?坏了干爹的大计,到时候,他会如何处置?拿自己的命抵?想起干爹的这句阴冷的话,那时黑着的脸,古夫人不寒而栗,额头沁出了层层冷汗。

不行,绝不能让刘公公知晓这是因自己办事不力,疏忽大意,放走了碧月。

那就干脆放出流言,说展昭畏罪潜逃,作案后,带着碧月私奔了!

暂时这么做,至于小月儿的戏班子那边,则要严加看守。碧月她一定舍不得孩子,早晚要回来接孩子的吧,古夫人心里盘算着。

....

趁着展昭与阿飞交手时,匆忙逃跑的碧月,从未有过任何荒野求生经历,她早已在茂密的树林中迷失了方向。昨日一整夜,她无奈露宿林中,此时已是饥寒交迫,乌丝散乱,衣着不整,黯然神伤。

她真是恨自己没用,展昭那样舍命助她逃跑,自己却连山路都找不准。

悲愤地想到自己这么多年,都委身于夕月楼,足不出户,对古夫人百依百顺,可他们竟然做局陷害自己,更陷害了展昭。

展公子,他受了那样重的伤,没有解药,身困囹圄,着实凶多吉少!

碧月自省着,恨自己怎么能轻信古夫人、刘公公的鬼话?那种人会救小月儿,会救杨公子,会让他们三人团聚,会给他们自由吗?不过是把他们当棋子,得之用之,无用弃之,皆乃“上头”一念之间。

绝望地蹲坐在山路旁,默默流泪,碧月又是哀叹自己真是无能,哭,就只晓得哭... 从前小的时候,古夫人训诫她们,在男人面前要哭,要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人,这样便可博得对方的同情,求得金钱、权利;在女人面前也要哭,哭得声泪俱下、泣不成声,可以示弱,给足她们面子... 但此时此刻,她却只能对影自怜... 作为一个弱女子,就算逃出了夕月楼,却连个谋生的手段都不曾有,天下之大,却无立足之地... 还谈何救小月儿,救杨公子,救展昭呢?

反思半晌,还是决然地抹了眼泪,深知再这样哭泣下去也无济于事。碧月起身,竭尽全力,开始沿着湍急的河水行走,坚定地想:顺着水源,终能找到出路吧。

没料到这一走就是几个时辰,秋季的日头依旧毒辣,石路崎岖,从未步行过远路的她,已汗流浃背,脚肿腿酸,眼看就要走出山林了,却体力不济,再也支撑不住愈加沉重的身体,一个不小心滑倒,眼看就要重重栽倒在尖利的河石上...

 “碧月!”

就在她自觉昏厥的那一刻,不远处,悠然传来一个好似熟悉的轻唤。

... 竟然,幻听到杨公子的声音。失足栽倒在石头上的她,殷红的鲜血从脑后汩汩流出。相公,我这是,要死了吗...?这样想着,她双眸含泪,面含微笑,终于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 

晓红感觉自己好似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里,她身在雪梅峰,看见了父母,看见了多年未归的红樱姐姐,还有常来串门的梅姐姐,气氛温馨而融洽。突然,自己又坠落于无限的黑暗中,腹部剧烈地疼痛着,她挣扎着,黑暗却如沼泽般,她越陷越深...终于一个身影跑来,抱起了她。

是阿飞?阿飞...

渐渐地,神志慢慢恢复,她用力抬起厚重的眼皮。是梦?我这是,身在何处?

隐约看到眼前的一张脸,这熟悉的面孔,是?朦胧间,见那面色略显憔悴,发丝松散,如男儿般草草束起。模糊的倩影渐渐清晰,是... 梅姐姐?

“梅姐姐... ”晓红想开口,却觉口干舌燥,喉咙沙哑: “我,这是在雪梅山吗?”

只见梅儿沉默不语,见晓红苏醒讲话,梅儿的愉悦之色拂过眼角眉梢,含泪微笑,递上茶盏。

“梅姐姐,你为何不说话呢?”热茶如同一股暖流,润了喉咙,更暖了心,晓红顿感舒服多了。

随着意识渐渐恢复,她轻轻侧首,这是?好似身在一个木屋内,但不是自己的家中,这是何处?

“梅姐姐,我们这是在何处?”晓红疑惑地问。梅儿还是不语,只是含泪苦笑,默默指了指喉咙。

“你喉咙受伤了吗?不能讲话?”梅儿含泪微笑着轻轻点了点头,又无奈地摇了摇头。

瞧见晓红服药后不久便已苏醒,情况渐好,梅儿也是松了口气。梅儿的心中有太多问题想问晓红,她为何会委身于青楼?梅儿记得,她是入冬前,从雪梅山只身前往京城的,当时所言,想寻一个正经职务,补贴家用,顺便,搜寻多年失散的亲姐姐—红樱。

还有展昭的案子,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晓红也有好多事情想问梅儿,但梅儿中毒口不能言,可惜晓红又大字不识几个,两人的交流十分有限。

“梅姐姐你真的成了公主吗!”晓红兴奋叹道,她在夕月楼自然也听说了昭怀公主巡街的事,就猜想会不会是梅儿。梅儿轻轻点头,心中却不免酸楚。

“啊,我竟然和一位公主,金枝玉叶以姐妹相称。”晓红顿时抑制不住骄傲的神情。

梅儿听闻,勉力亲和地微笑。晓红她岂知宫内人心险恶,勾心斗角。仅数月,这个金枝玉叶的名分,已让她焦头烂额了。

“对了,那个展昭。”晓红突然提到展昭的名字,梅儿的心中咯噔一下,忽得提了起来,急忙做着手势,示意她多说一些。

“不好了,梅姐姐,展昭他... 夕月楼的古夫人想害他。晓红神情焦灼,忧心地讲述着当日之事,我还记得,展昭那晚来找碧姐姐,古夫人中途破门而入,派我端酒进去伺候。”

碧姐姐?一定是那个长得很像月娘的女子吧。梅儿听了心底一颤。熊飞和她,同房...?

“我向他敬酒,我们一同喝下。谁知那酒有毒,一定是古夫人下的毒!晓红悲愤道,然后我一下子就昏过去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哎,也不知展昭现在怎么样了,八成也是凶多吉少吧...”晓红担忧道,“我也不知道我为何会在此处,不知道发生了何事?”晓红一头雾水,泪眼朦胧。

注视着晓红迷惘的样子,梅儿心疼、怜惜地抚摸着她的额头,安抚着她的情绪,示意她躺下。她还需多多休息,不宜过于激动。

晓红说了这会子话,许是累了,像个孩子一样,倒头片刻就呼呼地睡起来。梅儿默默凝视她,不由回想起第一次见到展昭,还是和晓红两人一同在雪梅山林采药,那日正值初冬,日头早早西下,山林中下过了薄薄的初雪,四周一片黑白灰,略显冬日特有的压抑;忽然,一个身如玉树,身着蓝衣,手持一把长剑的俊俏身影映入眼帘,仿佛顿时云开月现。悄悄靠近,细细瞧去,此人浓眉如剑,薄唇高鼻,深眸之中自带一股威势又不乏温柔... 这第一面便使她芳心萌动... 



从此自己的命运就和展昭,紧紧地连在了一起... 梅儿不禁感叹,仅仅数月,两人之间发生了这样多的事,分分合合,起起落落,生生死死,展昭... 注定是她命中的一劫吗...?

就算是,她依然感激上苍,让他走近她的生命,给她或许短暂的生命赋予了更多的色彩。认识展昭,她不枉此生。是福是祸,此生值得。

只是梅儿不知,何时能与展昭再次相见,又或,真的还能再次相见吗?

怀念着往事,梅儿心中五味杂陈,是深情,是甜蜜,亦有苦涩,有担忧,有... 

“嘭—”的一声,木门突然被撞开,梅儿大惊失色,猛地起身回头。刚睡下的晓红也忽得闻声惊醒,“啊—”地失声短促惊叫。

来者何人?二女子紧张不已。

这... 梅儿的心忽得好似停止了跳动...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眼前,这...这不就是...自己日日心心念念的...  

熊飞?!

梅儿顿时蒙住了,只觉血液倒流,四肢骤然不听使唤,僵在原地。

只见展昭一身黑衣,不知为何,双眼蒙着黑布,手持一根木杖,像是走了很久的路?气喘吁吁,汗水淋漓。

梅儿只觉喉头一紧,鼻子一酸,两行清泪如断线珠子簌簌滑落脸颊。

她怔怔着凝视着展昭,尚来不及注意到展昭的背上,还背着另一个黑衣人。

梅儿的目光无法从展昭身上挪开,无暇细瞧旁人,却只听床榻上的晓红尖叫了声: “阿飞!”,便急切地不顾伤口撕裂的疼痛,起身下地,激动地扑了上去。


卷一《梅之血》完

评论(2)
热度(19)
  1. 共2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犹记昭昭 | Powered by LOFTER